亞查林敬服地去了。看到亞查林走遠,克倫疑惑地問丹尼爾:“丹尼爾,亞查林是不是病了?”
“如果虛榮心是病,他確實病了。”經年累月破譯文字讓丹尼爾帶上了厚厚的眼鏡,但他依舊是那個冷臉冷麵的睿智鍊金師,“如果你們不喜歡這樣的他,一開始就不該同意他從俘虜船中挑選阿拉伯語翻譯,顯然,那些翻譯的領頭人就是他致病的根由。”
在來的路上,亞查林提議從被俘的金羊羔號上挑選精通阿拉伯語的翻譯,這一直被特遣陸戰隊視作上帝賜予的靈光閃現。
雖然至今為止,他們所接觸的蘇丹國的貴族和軍官都能流暢地使用英語或法語交流,雙方溝通不存在任何障礙,但這並不能改變船上沒人懂得阿拉伯語的事實。
為了防止“朋友們”密謀,洛林曾禁止他們在船上使用阿拉伯語。
但接下來,克倫必須帶著哈薩迪去米拉尼城堡說服一位將軍背叛他的國家,這意味著無論過程順利與否,洛林的禁令都將不再有效。
克倫急需要了解這些阿曼人在他們面前說了些什麼,究竟是天氣、女人、財富、未來,還是他們這群侵略者和異教徒的腦袋。
阿曼翻譯在這種時候當然沒有金羊羔上那群跑慣了蘇丹國航線的法蘭西水手可靠。
更何況這群法蘭西人還在收了錢的情況下恬不知恥地出賣了蘇丹國的王子和王妃,就如亞查林所說,金羊羔是上帝為彌補他們的缺陷刻意派下來的天使,那些無恥之徒就是天使翅膀上潔白閃耀的光輝羽毛。
八片羽毛被很快挑選了出來,免去了前往祖沃勞役的悲慘命運,其中為首的就是亞查林新的跟班肖力雷恩。
回想起肖力雷恩對亞查林歌功頌德的卑微樣子,眾人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德賽爵爺一路發神經完全是因為缺少了面子……
克倫無語地看著王也:“要不然?”
“休想!”王也大手一揮,“亞查林不是輕重不分的傻子,誰更適合他心知肚明。而且……”
“而且?”
“船長在的時候我可不敢玩這種遊戲。亞查林多好啊,就他的語言天賦,就算有樣學樣,船長也休想聽出話裡的意思來。”
這個組合真的沒問題麼……
克倫頭疼地揉了揉眉心,放下擔憂繼續佈置任務:“萊夫,卡奧,挑選隊伍裡最善戰的50個人和我一起去城堡,別忘了帶翻譯。我們期待行動順利,但必須預防最壞的可能。”
萊夫和卡奧重重點頭。
丹尼爾推了推眼鏡:“克倫,如果你擔心,我可以立刻調配一種藥劑……”
“難道是那種能讓人徹底忠誠的鍊金藥劑?”弗里曼尼頗感好奇。
可惜丹尼爾搖了頭:“忠誠是靈魂的範疇,我的能力現階段卻只能控制到肉體,或許等不老泉……算了,總之那些藥物並不能讓人更忠誠。”
“那有什麼用?”
“那是一種延時發作的烈性毒藥,只要逼著哈薩迪和他的幾個隨從吃下去,48小時後,沒有我為他們配置的解藥,他們就會腸穿肚爛,哀嚎上6個小時才會死去。”
克倫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你你你……你這幾年究竟在研究什麼?巫師的邪惡筆記麼?”
“這種毒藥只是我在鴉巢調節心情時的研究成果,和不老泉沒有任何關係。”丹尼爾聳聳肩,“如何?你隨時可以讓我調配藥物,我攜帶的材料足夠。”
克倫想了半天,最終還是拒絕了。
“算了,丹尼爾。毒藥並不能消弭一個人的愛國之心,假如他有那東西的話。透過合同,船長已經在我們之間建立了基本的信任,淡化了俘虜和入侵者的身份標籤,接下來我們更好的選擇是把這份信任擴大。連船長都說,避免戰鬥。”
“或許我可以把藥摻進他們的水或者飯裡?”王也突然提議道。
“這……還是算了。”克倫塌下肩膀,“提議很誘人,但我不敢完全信任鍊金術,如果毒性提前爆發,一切就都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