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字軍號的快速退場扭轉了整個戰局。
未來號找到了手感,葡萄牙人找到了恐懼。
聖徒號原本一直在找機會向新生代號貼靠,想遵照菲亞雷斯中校的命令,為美麗人生號創造接舷的機會。
而弗里曼尼的指揮中規中矩,雖說沒有皮爾斯前半段的失態,但本身的積累也不足以支撐他像未來號那樣爆發。
可是十字軍號的慘狀徹底崩壞了葡萄牙人的心態。
弗里曼尼的穩健在他們眼中成了陷阱,新生代號的一舉一動都像是在引誘聖徒號拉近距離,準備重演不遠處戰場那地獄烈火般的飽和炮擊。
戰局變得可笑起來。
聖徒號和美麗人生號流連在300到500的距離開炮,聖徒號的命中率低過1%,美麗人生號這樣以載人為目的的特型斯納庫甚至根本沒有能達到射程的艦載炮。
但她們就是不願接近。
弗里曼尼試著主動接近,兩艘船立即像受了驚的鴨子一樣飛惶四散,拽都拽不回來。
菲亞雷斯中校和他的奧爾特加號則比他的盟友們表現得勇敢太多。
畢竟是正規在役的葡萄牙海軍,葡萄牙王國雖然衰弱了,但悠久而輝煌的歷史還是讓這支海軍維持在當世一流的末端位置,堅挺地守護著日不落帝國的驕傲和尊嚴。
他們沒有被十字軍號的慘狀嚇倒,反而在十字軍號那繚繞的黑煙的掩護下主動向未來號抵近,用自己的艏炮和一枚神眷的鏈彈一擊絞斷了未來號的艏斜桅。
未來號速度急降,在相似的速度下,雙方在廣闊的海面激烈地纏鬥起來。
如此一晃兩個小時,未來號受彈三處,一次直擊,右舷二、三號炮位啞火,經過緊急搶險,僥倖避過了殉爆的危機。奧爾特加號中彈四次,同樣有一發直擊,炮彈穿透了艦艏甲板,那門立功的艏炮被轟出船艙。
雙方都有些步履蹣跚,誰也不比誰更健碩。
就在這時,貴婦人號終於抵達了戰場。
奧爾特加號的瞭望手在顫抖。
他抑制不住自己的恐懼,手上的望映象被黏連在虛空的某一處,怎麼也無法從眼睛上移開。
鏡頭裡有一艘船,乘風破浪,一往無前。
她有著劍一般銳利的船艏,銳利的艏斜桅斜刺向太陽,如驕傲的騎士向怪物發起衝鋒。
她遮天蔽日的帆盡數鼓脹,被截留的海風託舉著鉅艦,像神明的車駕踏著雲從天而降。
她究竟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