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最好的!”紳士歇斯底里地咆哮,“帶上我的酒下船,去最好的賓館,找最好的房間,我一定會在那。”
“是,老爺……”
狠狠教訓了想要偷奸耍滑的奴隸,紳士神清氣爽轉過身,卷著鞭子,漫步下行。
引航員早就看得呆若木雞,對於紳士的接近一時間忘了反應。
等他轉醒,紳士早已經下了船板,離他只剩三五米遠。他猛地打了個激靈,以為一頓臭罵在所難免。
誰知……叮!
輕脆的黃金特有的清鳴,帶著迎風震顫的特別餘韻,把他從恐懼中生生拽出了半截。
他下意識伸手彎腰,險之又險,在金幣墜地的前一剎那夾住,僅用兩根手指夾住。
“接得漂亮,先生!”紳士喝彩道。
引航員趕緊雙手端起那枚金幣,低頭哈腰:“先生,您……您的金幣。”
“這是你的小費,先生。”
“港……港務局規定引航員不得收取小費,先生。”
“拒收小費?”紳士反應了好半天,恍然驚覺,“先生,你幹這行多久了?”
“九個月,先生。”
“看來你需要更多地接觸你的顧客,和他們聊天,聽聽他們的心聲。”
“請理解一個文明人在外打拼的艱辛。在大海上,船就是孤島,這座島上一個文明的葡萄牙人都沒有,全是來自法蘭西的色鬼、西班牙的農民,還有不列顛島上的亡命之徒!”
“我必須把自己變成野狼,如果我不夠兇,那些賤骨頭早就把我生吞活剝,怎麼可能從馬考千里滔滔來到這座美麗的蒙巴薩港?”
“您來自馬考?”年輕的引航員一下被吸引了關注,“馬考就是東方那個……”
“美麗的曬鹽地,文明的里程碑,葡萄牙人是白種世界第一個征服東方清國的強大民族,也只有葡萄牙,才能讓那個比整個歐洲更遼闊的強大帝國心甘情願地交出自己的土地!”
“呃……或許,是吧?可我似乎聽說,我們只是被允許暫住在那片海灣的南方……”
“是擁有南方!”紳士操著濃重的讓人有些聽不太清的貝雅方言,用狂熱的神情和肢體反覆強調,“我們有自己的總督,有自己的領地,在教堂裡尊奉上帝,以葡萄牙的法律召集法庭……客居的人什麼時候有過這樣的待遇?我們才是那裡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