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把目光望向皮爾斯。
皮爾斯的眼睛裡閃著躍躍欲試的光芒:“雜湊姆,我從第一次見你就覺得,你是上帝交給我的領航員。”
“嗯?”
“原本以為給你報仇的事至少要等非洲分會執行成熟才能開始籌劃,現在看來,上帝更希望你能心無旁騖地到新大陸去。”
雜湊姆的眉頭緊緊皺起來:“提督,我不明白,羊皮紙上並沒有安提爾.拉瓜因的名字……”
“我有預感他會出現在我們前進的路上,無論是作為主角還是龍套,這一次,我們一定會跟他有交鋒。”皮爾斯伸出手,一掌拍在羊皮紙的正中,“任務明確了,先生們和我的女士,下面宣佈計劃。”
所有人旋即正肅。
“法拉明,限晚上六點以前完成底艙英鎊的交割和清點,如果埃迪.羅根找不到地方收納,我們就幫他租一個倉庫。”
“是,提督。”
“弗里曼尼,補給食水、藥品,限時晚上9點,我希望9點以後,我們隨時可以起航。”
“是!”
“特納,艦隊靠岸以後允許水手分兩班自由行動,不許醉飲,不許嫖妓,同樣限時晚上9點。同時船上保持二級戒備,所有舷窗封閉,別讓人從舷窗鑽進來炸了我們的船。”
沉穩如特納大大翻了個白眼。
潛窗炸船是一個梗,包括被人詬病頗多的《關於入駐公共碼頭的執行紀要》也是這個梗的一部分。
特納其實很難理解為什麼從洛林旗艦上出來的人會對公共碼頭如此不信任,但這種不信任及相對應的處置模式已經成為總商會旗下艦隊的鐵則,前兩年甚至還有艦長級別因為執行不到位被下放到分會的先例,自然誰都不敢怠慢。
他向著皮爾斯重重點頭:“必定一絲不苟,提督。”
“最後……”皮爾斯拍了拍手,“老爹,三妹,準備禮服和禮物,我們一起去拜訪一下開普敦的主宰貝克先生。他要讓我們去流血,至少得告訴我們對手是誰。”
……
對手是誰?
這個問題其實並不成立。
大不列顛皇家非洲公司主營三大貿易,茶葉、寶石以及奴隸買賣。
這其中寶石需要從礦坑開採,不存在歸屬問題,茶葉需要種植園生產,在物權上也沒有疑惑,唯一麻煩的是奴隸貿易……
畢竟在被套上枷鎖之前,每一件奴隸都是擁有自由的思想的活生生的人。
各國建立在非洲的殖民機關很少抓捕本殖民地的人口用作販奴。因為殖民地建設本身就需要大量的勞力,抓來的奴隸自用,其勞動積極性要遠強於從外面買進的貨品。
正因如此,捕奴隊往往趨向於境外捕獵,最常見的手法就是順著河流回溯,走出邊境,然後用貿易或者劫掠的手段獲得商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