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老傢伙同時擺手,道:“你後院起火的事,不是我們說的,肯定是宋時聲那傢伙饒舌亂講。”
宋時聲,是彭州府仵作班的頭牌,也住在段初家所在的巷子裡。
他不但驗屍厲害,而且裁縫手藝也好。
當然,他可不是像趙裁縫那樣,裁剪縫紉衣服,他縫的是人皮。
比如紅陽班砍下死囚的腦袋,家屬收屍下葬,總不能讓屍體在棺材裡身首異處,必須縫合在一起。
這個時候就要出錢託人,找宋時聲幫忙縫好脖子。
雖然也是別人眼裡的賤業,不過宋時聲還經營一家藥鋪,他不差錢。
他這人脾氣又捉摸不定,最近跟段初有點不對付。
段初感覺也是宋時聲,把自己家的醜事,當做笑話亂說,心說我最近又沒有得罪他,他怎麼老是針對我,迎面打招呼他都不理。
想到這裡,段初搖了搖頭。
讓鬼眼七幫忙給珠子帶話,他就讓他們都回家,有事再叫他們幫忙。
段初又練了半天字,最近珠子總是抽時間,教他讀書識字。
下午申時過半,段初收好筆墨紙硯,直奔府衙裡面文朝天住的正院。
馬千里站在門口,滿臉的紅光,正在充當知府待客的迎賓。
馬千里就喜歡這種,能夠多多認識朋友,拓寬自己交際範圍的工作。
院子裡擺了不少大圓桌,還有酒樓裡專門請來的跑堂夥計。
等所有受邀官員到齊,菜就走馬燈一般的上。
段初被熱情的牛巡檢,拉到水陸巡檢齊聚的那桌,馬千里和鐵司獄最後也過來了,正好坐滿一席。
段初壓低聲音,把宋時聲不理自己的事,跟鐵司獄說了。
“段班主,原因其實很簡單,以前的時候,仵作班一直壓紅陽班一頭,現在呢,呵呵,文大人請你赴宴,他宋時聲又在哪裡?”
鐵司獄聲音也不大,端起酒杯又道:“別跟他計較。”
段初點點頭,端起酒杯跟鐵司獄一碰,一飲而盡。
文朝天心情好,沒批評任何人,只是讓大家吃好喝好。
院子裡一時觥籌交錯。
……
劉瞎子沒等到段初的訊息,就知道那張符白搭了,想到妻兒忍不住落淚,在地牢裡拼命踹牆狂呼:“我有驚天大案,要檢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