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被老洲趕出了酒吧,這算是第一次吧,走在官渡古鎮的青石板路上,我真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做什麼,很少有這麼迷茫的時候,或者說我從來都沒有這麼迷茫的時候,自己做錯了什麼?做什麼才能讓自己好受一點呢?
幾個高中生模樣的年輕人從身邊走過,他們討論著《甲午戰爭》的歷史意義,思緒被拉回到高中時代,那時候我和高旭真的是無話不說的好兄弟,即便是畢業之後,在昆明我打工,他上學,我們仍舊是經常小聚,在我最缺錢的時候,他把自己的錢借給我一萬,這些事我都記得,雖說高旭做了對不起我的事,但是對我的恩情我同樣記得。
手裡的煙燃盡,我覺得我應該做點什麼了!
打車回到家,在保險櫃裡面取出來陸雨馨開給高旭的五百萬支票,這張支票屬於高旭的,雖然他沒能幫我要到景瑤的聯絡方式,我覺得這筆錢我還是應該給他,做人要有屬於自己的底限,即便是高旭離開了這個世界,這五百萬我還是要送到高旭目前的手上。
這就是我做人的底線。
打車來到醫院,已經是下午三點半了,屬於高旭的病床仍舊空空的,我找護士站詢問高旭的下落,護士站值班的護士告訴我現在的高旭在ICU病房搶救呢,讓我去ICU那邊找,還特別提醒了我一句,我只能在外面看看,進去是不可能的。
我當然知道ICU病房是什麼意思,人人都能進那也不是ICU了。
病房外面,高旭家很人多都在,高旭的母親坐在椅子上抹眼淚,周圍還有個年齡相仿的女子安慰她,在病房門的另外一邊,有幾個中年男子在等待,應該也都是高旭家的親戚,後來我才知道,其中有一個是高旭的叔叔,自己開公司的,以前藉著高旭的父親發達了,後來高旭的父親被查,他去外面躲了一段時間,直到高旭的父親把所有人事都扛下來,他才回來。公司是開不成了,但是賺的錢也不少了,不亂揮霍足夠花上個三五十年了。
我來到高旭母親面前,蹲下來輕聲問道:“阿姨,你好,我是默默,高旭的同學。”
高旭的母親抬起失神的雙眼,看著我說道:“小旭可能不太友好了……”說著說著,他又哽咽起來。
我安慰她說道:“阿姨你別急,現在醫學這麼發達,高旭一定沒事了,我知道住在ICU病房醫藥費挺貴的,我給你帶了一張支票過來,是陸泉明賠償給高旭的,這裡是五百萬。”
聽到“五百萬”這個數字,高旭的母親都驚呆了,看來高旭也沒和她說過這些,我把支票拿出來遞給高旭的母親說道:“這裡是透過迪凱開的支票,你只要去銀行劃款就可以了,不管怎麼樣,您一定要堅強。”
高旭的母親激動的起身握著我的手哭著說道:“謝謝、謝謝!孩子太謝謝你了,這錢對於我們家來說太重要了,謝謝你,這真是雪中送炭啊。”
“阿姨您別客氣,先去把支票兌換了吧,有什麼需要的你可以和我說,我大概瞭解了昨天發生了什麼,醫院已經報警,你放心,一定會給高旭一個公道的。”
“嫂子……”高旭的叔叔走過來,拿過那五百萬的支票看了一眼,然後說道:“這支票沒問題,我先去銀行把錢先划過來吧,醫院這邊也在催款,你留下來等訊息。”
“好。!”高旭的母親擦著眼淚說道:“他兄弟,那就麻煩你去跑一趟了。”
“我這就去……高旭的身份證和銀行卡在什麼地方?我帶去銀行,可能需要。”
五百萬的支票被高旭的叔叔拿走了,這一刻我竟然感覺自己的內心真的十分輕鬆,這種輕鬆源於內心的喜悅,可能就是老洲所謂的:讓自己好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