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燒得樹枝吱吱作響,偶爾爆出一顆小火星,在空中炸開,發出噼啪的聲音。
漫漫長夜,幾人註定無眠,面前坐著的是一對剛剛失去後盾的雛鷹,縱使兩人在世上繼續活著,看起來也是那麼單薄悽憐,明月悲傷的神情,明初假裝堅強的無助,在他眼中都是那麼令人惋惜。原本他們可以平平安安的度過一生,可上天又給了他們幾分憐憫?
想到此處,又不禁悲從中來,遠在故鄉的父親母親,不正是和這對兄妹一樣的遭遇麼,童青本應該是他們的希望。究竟是誰這麼殘忍,將這些無辜的人折磨得死去活來,是天麼,是命運麼?
自己離開的日子,父親母親現在一定很孤獨吧?也不知道誰能陪他們說說心裡話。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離晨終於開口:“能給我講講你們的苦衷麼?”或許是發覺之前語氣過激了一些,這時心中難免有幾分歉意。
“母親生妹妹時難產,父親求到全城實力最強的人都沒救活母親。”
明初回憶一瞬間回到剛記事的時候。
“明老弟,笙兒不行了,你快想想辦法呀!”明家門檻都被幾名接生婆踏爛。
“不會的!我的笙兒不會有事的,我現在就去請東大師,他是我們城唯一的白銀製令師,肯定會有辦法的。”明家父親急得想熱鍋上的螞蟻,忽然眼睛明亮起來,急匆匆的向東大師家門口方向跑去。
“明老弟,恐怕我也無能為力,該試的方法都試了,夫人的呼吸已經停止,恐怕小的也保不住。”那所謂的東大師嘆氣道。
明家父親絕望的跪倒地上。
此時門外走進一個帶著斗笠的女人,道:“把這根青絲栓到夫人的手臂上,小的便能活下來,但大的我無能為力!”
明家父親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當機立斷照著做了,只要能救活一個也是天見可憐。
只見青絲在潔白的手臂上纏成一圈,接著像被一塊海綿吸進去一般,一下子沒入手臂之中。
一聲哭聲驚動周圍鄰居,大家都來看這奇蹟是如何發生的。
“明老弟,是個女孩!”接生婆激動道。
“記住,這根青絲也只是暫時的維持你女兒的生命,如果想要你女兒活下來,必須在她二十歲領悟五行之力,不然一切努力都是白費!”帶著斗笠的女人道。說完便化作流光遁去。
生死相隔只在呼吸之間,女孩躺在接生婆手裡,奇蹟般的睜開,那一刻,兩顆黑寶石一樣眼睛恰似黑暗中的一盞明燈,又如天上變幻無常的皓月。
“就叫她明月吧!”
明初說著說著不由自主的摸摸明月的腦袋:“沒見過母親的樣子你心裡一定很苦吧,母親可美了。”
這一番講訴不知不覺到了半夜,離晨默默的聽著,心裡沉悶不堪,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一樣,再看向洞外的那一具屍體時,不免覺得形象高大了許多,屍體左手上那一枚翠綠戒指在火光的照耀下發出點點星光,好似跳動的命格。
“原來你父親是為了明月才迫不得已的上山,剛才失言了,抱歉。”
“哥哥,我想回家。”明月紅著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