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賢還沒有走出社會,世界還是簡單的非黑即白二元論,唐缺如何的口齒伶俐,聲情並茂,他也不會對當年的魔頭商紅葉生出哪怕一絲一毫的好感。
倒是李家先祖,那個驚才絕豔的李朝歌,讓他這個冒牌李家子孫,多少有點與有榮焉。
生子當如孫仲謀,做人當如李朝歌,若是能在這玄幻世界當一回李朝歌,也算是不虛此行了。
只不過如今的他,對這樣的幻想也只能笑笑而已。
“這麼說,你偽裝成萬圭的模樣,是為了掩人耳目?”
“是的,青陽城一旦有什麼風吹草動,北陽王朝以及它背後的宗門會迅速趕來一探究竟。一兩個宗門高手都夠我們這些人喝一壺的,更不用說傾巢而出的宗門弟子。選擇萬圭也是無奈為之,宗門高手動不了,只能拿他下手。此人好大喜功,雖有一定實力,但也是繡花枕頭,在北陽王朝能混個帶刀侍衛的名頭,在宗門面前就不算什麼了。在他當天從北陽王朝的都城趕往青陽城的路上,我們伏擊了他。殺了他,取而代之,易容成他的樣子來到青陽城。”
很多疑問已經豁然開朗,如今李賢只有一個想法,和這種魔道人士儘可能的劃清界限,不能有任何瓜葛。
“既然如此,你第一次去李家已經拿到了玉簫,為何去而復來,還說那玉簫是假的。”
唐缺在原地來回走了幾步,慢悠悠的看了一眼李賢:“我們本以為,有了《眾生》的曲譜,再加上當年的玉簫,以及我們四處蒐集來的空靈十二音絕技,就可以解開無風崖的封印,結果,我們去無風崖試過了,沒有任何用處,這才有了我第二次去李家,錯將玉簫當成了假的。”
“那為何,又覺得是真的,還大半夜把我抓來了。”
唐缺的聲調開始變得沉重,已經不知道有多少天沒有睡過一次好覺了,疲憊湧上他臉頰,和之前很多次一樣,強靜心神,說了個他也不確定的猜測:“或許那天晚上在李家你也目睹了玉簫上的奇怪異動,我想過很多原因,想來想去只有一個,那就是公子你。”
“我?”轉了一圈的談話,李賢從來沒想到會轉回來回到自己身上。
“是的,玉簫有了變化,那說明已經有人能讓這玉簫復活,讓其有了足夠威力,一擊之下,讓我沒有還手之力。所以我們不惜一切代價帶走你,至少要證明這個猜測靠不靠譜,任何一個可疑的機會我們都不會放過的。事實證明,這個猜測是正確的,公子你也看到了,封印已經解除。玉簫、《眾生》,還有公子你,三者缺一不可。至於空靈十二音的秘技,那更像是你天生就會似的。”
李賢的上下唇不受控制的張開,本想將這個荒誕無稽的想法大笑特笑,可唐缺並非只是兩嘴一張的空口白牙,他所有的“佐證”,李賢都親自見證過,何來有假?
“這……這是怎麼回事?我只是一個……一個李家的普通人,怎麼可能和一千年前的李家先祖聯絡起來,這不可能。”差點將“穿越”這兩個和這世界格格不入的詞語說出口,幸虧他反應夠快。
“公子,在玄天大陸有神格的說法,顧名思義,神的資格。他是一個人死亡消失之後,不死不滅,永恆存在的看不見摸不著的無形的東西。等待著有緣人,大機緣,大造化者,繼承這樣的神格。事實已經證明,公子你已經擁有了你李家先祖李朝歌的神格,可以擁有他當年那些獨一無二的特質。”
李賢想到了武俠小說中虛竹和無崖子傳功的事情,也想到了那些小說中,類似或多或少的情節。可那些情節中,傳功之人是活著的,可以給予那些有緣人一生的功力。
李朝歌已經死了一千年,自己和他未曾謀面,也更不會有任何交集。
真的能繼承他獨一無二的特質和天賦嗎?
“那我怎麼現在還是這麼弱,沒有一點功力,幾乎和一個普通人沒有任何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