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對鄭氏介紹了來人,“這是縣太爺陳大人……”
鄭氏兩眼一翻,差點暈倒。縣太爺怎麼找上門來,他們犯了什麼事兒?
“大,大人,不知,不知,我家……”鄭氏結結巴巴的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里正見她上不得檯面,只得安慰鄭氏,“你叫小雨來回話!”
鄭氏一聽這話,嚇得心頭快跳出來了,是小雨犯事了?
“不,不,她,”她嘴唇哆嗦著,面色嚇得煞白,“小雨,不在,在家……”
別人到底也聽不清在還是不在家。
里正沒法,見縣太爺面色並沒有不善,這才把提起的一口氣給吞了下去,扯著脖子喊,“小雨,你出來一下,陳大人有話問你。”
陸清雨知道再不出去遮掩不過去了,心想著“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今日在楊家村說了那番話,她就沒打算善了。
她從堂屋推門出來,鄭氏急得撲上去,低聲斥責,“你這孩子,不是讓你在屋裡躲著嗎?”
又轉身跑到縣太爺面前求情,“小女不懂事,還未出閣,大人能否開恩,讓我這做孃的代為回話?”
縣太爺陳海倒是笑了,“你不要怕,我們並不是抓你女兒的。”
不是抓女兒為何要把她叫出來問話?
鄭氏懵懂地回頭看了看面色平靜的清雨,腦子一片空白,在眼角無意中掃過灶房的時候,忽然醒悟過來:莫非來抓弘羽的?
弘羽要是犯事,是不是要連累她們家?
見鄭氏面色青紅不定,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清雨心下愧疚,卻無比堅定地拍著她的手背安慰她,“娘別急,既來之則安之,怕也沒用!”
一副豁出去的口吻。
“這位姑娘果然與眾不同,讓本縣刮目相看!”出聲的正是陳海。
陸清雨這才認真看了他一眼,發現這位縣太爺年紀不大,約莫二十多歲的樣子,一身黑衣皂靴,束髮簪冠,眉目秀潔,文質彬彬,通身別無飾物,利索地很。
陸清雨霎時有了好感,這麼個人物,想必是個能幹的,不至於草菅人命,看來,弘羽有望了。
“不知大人有什麼話要問小民?”陸清雨打定主意,恭敬地玩腰行禮。
“聽捕頭說,楊鐵蛋乃是被人放幹血而亡,只是有人看到從他家裡出來的人,長得恰好像你家的……”
縣太爺單刀直入,很對她的脾胃。
“回大人,小民有疑問,那位拾糞老人看到人的時候,正是凌晨,當晚陰天,沒有月色,他怎麼看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