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聽見動靜並沒有起來,只是睜開一雙慵懶的眸子看著她。
“你也真是絕了。”她樂不可支地走近,蹲下來撥拉他膈肢窩裡的小羊,摸著它們身上柔軟的毛,觸手的感覺真是好極了。
男人看了一會子,忽然把腦袋往她手掌裡蹭。
陸清雨跟他相處了些日子,約略摸透他的性子,忍不住打趣,“你竟然連這個也要爭?真是服了你了。”
到底還是摸了他的腦袋才算罷休。
吃完飯,清雨就跟她娘鄭氏商量:“娘,傻子不能總睡灶房,天熱了,地上返潮,對他身子不好!”
鄭氏點頭,“你說的是。他是你的救命恩人,咱也不能總‘傻子傻子’地叫,給他起個名兒吧?”
陸清雨笑看著鄭氏,“娘,您給起吧?”
鄭氏沉思一陣,道,“他不聲不響的跟個影子似的,又能吃,就叫弘羽吧?”
“弘羽?”清雨眼睛一亮,笑著誇讚,“不愧是娘,起的名字真好聽。”
鄭氏含笑,“就你嘴甜。”
陸清雨就趕緊跑出去,告訴男人,“喂,你有名字了,我娘給起的,叫弘羽,如何?”
男人正擼羊,抬頭看著她,咧嘴笑。
自打昨天在山上笑了一回,男人一看見陸清雨就傻笑。
陸清雨揉揉他的發頂,歡喜道,“弘羽,以後你就叫弘羽了?”
男人喉結上下滾動了下,似乎想發音。
陸清雨趕忙指著自己的唇告訴他,“看我怎麼說的—弘羽,來,跟我說一遍!”
“弘——羽!”他吃力地發出兩個音,嘴一直咧著,顯得非常高興。
陸清雨連著教他說了十幾遍,直到弘羽說得一點兒艱澀感都沒有,又拿燒火棍子在灶前畫著,“來,我叫你寫名字。”
弘羽很好學,忙低頭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