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桌子娘徹底暈了。
等給母羊縫合好傷口之後,陸清雨就收拾了器械,裝進藥箱裡,起身就要走。
小桌子娘忙跟上,“小雨,等一等。”
陸清雨站住腳,酷酷地回頭,“嬸子,大的小的都保住了,還要我給你餵羊嗎?”
小桌子娘忙笑著搖頭,“看你這孩子。嬸子不過是想給你些吃食帶著。”
這個陸清雨喜歡!
陸曼兒娘也就是陸清雨二嬸楊氏更是高興地合不攏嘴,“看她嬸子客氣啥?都是鄰里鄰舍的。”卻站住腳不動了。
陸清雨翻了個白眼,她這個要飯嬸子!
小桌子娘從屋裡捧出幾個糙麵餅子,面色靦腆,“沒什麼好的,看你們娘倆平時也吃不上熱乎飯,這個拿回去將就著吃吧。”
楊氏把兩隻手在衣襟上蹭了蹭,齜牙笑著來接,“倒是讓她嬸子費心了。”
橫空裡伸出一隻手接過,楊氏幹瞪著眼,陸清雨笑道,“怎好勞煩二嬸幫我拿?”
笑話,這是她費乞白力賺的,怎能讓她截胡?
朝小桌子娘點點頭,她拎著藥箱揚長而去。
眼看著春耕了,家裡還有幾畝地荒著,若是不種,遲早被她二嬸給霸佔了。
要是種,陸清雨就不能去縫屍,畢竟她小小年紀,又是女兒身,白天黑夜幹,吃不消。
於是,她非常迫切地希望撿回來的男人趕緊醒來,好給她家種地!
從小桌子家回來之後,她就挖了草藥熬好,先舀半碗湯汁給男人灌上,這才用生白布蘸著剩下的湯汁給他擦拭。
如今這男人渾身上下只剩一條褻褲,陸清雨擦拭的速度自然不受阻礙,待擦到大腿根時,她那隻正忙活著的手忽然被什麼東西給攥住,動彈不了了。
她嚇了一跳,好在前世今生和屍體打交道太多,很快就鎮定下來,視線落在手腕處,就見一隻血淋淋的手正箍住自己那截雪藕一樣的腕子。
她順著那隻血淋淋的手一點一點往上看,遒勁的肌肉,堅硬的胸膛,修長的脖頸,一直到……對上一雙漠然冷戾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