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這時,顧青才想起有個重要的問題必須問一問,於是看著韓介道:“那間雅閣裡是什麼人?是長安的權貴嗎?”
韓介道:“雅閣裡只有一男一女,外面有幾個侍衛,末將和王貴被攔下,王貴這貨狗仗人勢,將侍衛逼退,我倆衝入雅閣,裡面一位女子似乎怕人認出來,匆忙以袖遮面……”
“還有一位中年男子,穿得潦倒落魄,渾身一股酸臭味,不知多久沒沐浴了,那中年男子頗好飲酒,末將和王貴進了雅閣他卻看也不看,只知一杯接一杯的喝,我倆叫他們讓出雅閣,中年男子便說給我們一千貫,讓我們滾……”
顧青怔忪許久,喃喃道:“中年男子,潦倒落魄,喜歡飲酒……嘖,這形象怎麼聽著如此耳熟呢?”
韓介輕聲道:“侯爺認識那人?如果認識,還是去看一看的好,莫鬧出了誤會。”
顧青馬上搖頭:“告訴你一個真理,如果聽起來耳熟,卻怎麼也想不起來的故人,說明這個故人與你的交情一般,比陌生人好一丁點兒罷了,這樣的人得罪了也沒關係……”
“是。”
沒過多久,青樓掌櫃匆匆趕來,見了顧青先行禮,掌櫃閱人無數,只拿眼一掃顧青的模樣和裝扮,立馬就明白顧青非富即貴,雖說青樓有後臺,但後臺也不是無法無天的,有些人連後臺都得罪不起。
“拜見這位貴人,聽說貴人要包下最大的雅閣,貴人賞光是鄙樓的榮幸,但是那間雅閣……”
顧青見掌櫃為難,不由道:“那人還是不肯讓?”
掌櫃苦著臉道:“說實話,小人開門做買賣,必須眼觀六路,什麼人能得罪,什麼人不能得罪,小人一眼便能看得清楚,貴人您肯定是不能得罪的,但那間雅閣裡的客人,小人也不敢得罪,兩方都不是小人能招惹的,貴人能否放小人一條生路?”
顧青失笑:“有那麼嚴重嗎?包一間雅閣而已,你開個價,我把你們整座青樓都包瞭如何?”
掌櫃吃了一驚,叉手禮道:“敢問貴人高姓大名?”
顧青謙遜地道:“一個為非作歹的紈絝權貴而已,不值一提。”
掌櫃愕然:“…………”
這是謙虛還是實話?為何聽起來如此誠懇?
顧青又笑道:“既然掌櫃做不了主,我幫你做主。”
“韓介,讓門外的親衛都進來,錢不能解決的問題,就用暴力解決,把那間雅閣裡的人給我扔出去。”
韓介遲疑了一下,侯爺今晚好壞,末將好……也說不上喜歡,不過侯爺的每個命令必然有他的道理,看來侯爺打定主意今晚要鬧點事情出來。
“是!”韓介抱拳離去。
掌櫃臉色頓時變了,急忙道:“貴人不可!那間雅閣裡的客人身份太……”
話沒說完,韓介領著幾十名親衛衝進了青樓,在無數客人和姑娘們的驚愕注視下,親衛們朝那間最大的雅閣衝去,來到雅閣門外,遇到那位客人的侍衛,雙方頓時打了起來。
顧青的親衛跟隨他征戰沙場,是真正屍山血海裡殺出來的狠角色,動起手來招式不好看,但招招直奔要害,很快對方几名侍衛便被放倒,韓介大腳一踹,將雅閣的門踹開。
顧青負手走了進去,一隻腳剛踏入雅閣內,隨意朝裡面瞟了一眼,神情頓時尷尬起來,一隻腳在門內,一隻腳在門外,進退兩難。
裡面的中年男子不滿地抬眼,見到顧青後不由愣了一下,接著驚喜萬分道:“顧賢弟!顧賢弟!哈哈,他鄉遇故知,人生快事也,當浮一大白,賢弟快來與某同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