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他剛一走進房間,一看到長鬚老漢的遺體平躺在地上的悽慘一幕,就立刻雙腿打折似的往地上一跪,然後用膝蓋走路,雙手扒在地上緩緩地向前撲爬,接著,聲音沙啞地痛哭道:“伯伯……伯伯……我的伯伯啊!你怎麼就這樣走了呀?嗚嗚嗚嗚,嗚嗚嗚嗚,真沒想到,我和燦妹都還沒有完婚,您……您老就先去了。嗚嗚嗚,嗚嗚嗚……”
“其實,我們早就該成婚,你為什麼不早早的迎娶我?現在爹走了,他老人家……看不到了。”少女淚水哭幹,抽搐著身子抽泣道。
在少女眼裡,青衫青年已經成了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是自己後半生全部的依靠。更何況,爹死了,他是這樣的傷心、難過。
少女走近一位鄰居中年人,用懇求的語氣哀問道:“三叔,我乃是一介女流,按照咱們村的規矩,女子不能主持葬禮。我爹的收棺大斂,就勞煩您來操辦了。還有,壽材、碑石和來日的上山入土,也全都拜託您去準備了。感激不盡!”
那位三叔誠懇地點了點頭,說:“放心吧,丫頭,我會把你爹的葬禮給辦好的。”緊接著,三叔面向大家,高聲叫喊道:“我宣佈,餘老漢的悼念亡魂儀式……現在開始!”
在嘩嘩啦啦的鞭炮聲中、轟轟烈烈的鑼鼓聲下,全村的壯丁夥計都造起了棺木,全村的婦女兒童都折起了紙鶴。範眼覽望,盡是一片忙碌的手腳……
此時,已是卯時三刻。
“哎呀,對了,我居然忘記了!”少女伸手拉過青衫青年的手臂,“你快到鎮上的一家布匹店裡去幫我做件事,就是集市正中心的那間鋪子,我和那間鋪子的掌櫃約好了,早上必須去的。”
“做件事?啥事啊,幹嘛要我去?”青衫青年莫名其妙地問。
“哎呀,別問那麼多嘛!你快去,去了之後他讓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大膽地去幫他做。我和他約好了的。你只要說,你是昨天那個賣果子的女孩的相公,他就會明白的。你倒是去啊,哎喲,求求你了,你快去吧!”少女三令五申地催促道。
“好好好,去就去。我倒正想看看這是個什麼鬼事呢!”青衫青年終於答應,轉身便去。
鏡頭平移,空間轉換。集鎮中央,布匹店內……
唐九手正翹著個二郎腿坐在鋪子的大門口等人,手上託著個“取鏢令牌”拋一拋的,口中自言自語唧唧歪歪、咕隆嘟噥道:“哼!說什麼清早來,太陽都快照過頭頂了人還沒來!小丫頭片子,中看不中用,影響老夫的心情。”
將近五十歲的唐九手生龍活虎、四肢輕快。若說老,他自己都不承認;若說不老,畢竟是年已半百的前輩人物,不自稱“老夫”還真有點不像!
自詡為天下第一飛針行家的他,做人向來低調,從不霸氣外露。但若談到本質,他孤傲到了極點,為達目的,誓不罷休!任何時候,任何情況下,沒有自己不願殺的人,不論是親戚、摯友或是合作伙伴,只要阻擋自己前進的腳步,就一律斬殺!
等著等著,有點不耐煩了。唐九手臨機一動,乾脆臨機應變,變著法子來弄。他打算另找一個活的“替罪羊”來代替那個說話食言的小丫頭去做人質,反正都是人質,是誰倒無所謂。
於是,唐九手立馬彈跳起身,在椅子的上空用閃電般的速度翻了一個筋斗之後雙腳輕輕落地,立於靠椅之前半寸之遠的地面上。正準備搬椅子離開,誰知這時那位青衫青年趕到了,並大聲粗嚎道:“哎喲喂,累死了,哎喲喂,真累啊!喂,是你吧,裁縫店的老闆?我一路小跑,汗把衣裳都給浸溼了,這才及時跑到,你也該倒杯茶我喝,給我壓壓驚吧?”
唐九手斜著眼睛望了望,盯著青衫青年仔細地打量了一番,臉色陰沉地問道:“你是?”
“哦對了,忘記說了,我是昨天那個賣水果的女孩的夫君——郎,明白啵?嘿嘿,這下懂了吧?”青衫青年高度放鬆地講道。
“哦——!呵,原來是這麼回事啊!好,那麼……你……就跟我走一趟吧!送你一件護心甲,拿去套上。”唐九手奸笑道。
“啊?走一趟?去哪?穿這個做什麼?”青衫青年一頭的問號。
“到了你就知道了。”唐九手一邊說,一邊牽來了赤色寶馬,只見他單手一揮,一陣狂風便如龍捲般地刮過,把青衫青年整個人給裹到了馬背上面。
“駕!”隨著一聲抽鞭呼喊,馱著兩個人的赤色寶馬就這樣嘀嗒而去了。其中,坐在後面的青衫青年不知是不適應還是怎麼回事,身體順著馬的蹦跳抖個不停,還頭腦犯暈、嘔吐不已……
藉著晌午的日色霞光,順著茂密的楓葉紅林,距離此處不過數十里的苗疆五毒教彷彿近在咫尺了。
唐九手迫不及待地趕赴他嚮往已久的五毒聖地,還有那苗疆、苗山、苗嶺、苗溪、苗民……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