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鏈?項鏈有什麼問題嗎?”尹凡撿起那根十字吊墜項鏈,丟給了柯嵐。
柯嵐接過了十字架吊墜,仔細地察看了起來,很快就發現了問題。
這個十字架吊墜看上去是一件充滿著宗教氣息的飾物,但實際上卻是一件精緻小巧的隱秘容器。
在這枚厚度不超過一公分的十字架側面,有著一道還算有點明顯的縫隙,這道縫隙本來是嚴絲合縫的,但因為接合處的金屬產生了一層氧化物,將這道原本很難被肉眼看到的縫隙給撐了開來。
以方舟上的開模和澆築工藝,哪怕是地攤上售賣的廉價工藝品,也完全可以做到一次成型,這個十字架的結構根本算不上復雜,完全沒有必要分成兩個部件,這麼做只會徒增工時和成本。
這只能說明一個問題十字架的內部另有玄機。
柯嵐將指甲插進了這道縫隙之中,輕輕一摳,由前後兩部分巢狀而成的十字架當即分成了兩半,露出了中空的內部結構。
在這枚十字架裡面,塞著一圈粉紅色的小紙條,紙條的邊緣已經褪色泛黃,顯然是被人用手摩挲過很多次。
尹凡眼前一亮,問道“柯嵐你怎麼知道十字架裡藏著東西的?”
“莫玨剛剛說過,這個金毛平日裡說話真假參半,那個什麼陪酒女的禮物多半是隨口編出來的故事……但有一點他說的是真話,這枚十字架對他來說,的確是很重要的東西。你看十字架的稜角都已經被磨圓了,這不是金屬氧化所能造成的效果,日常的佩戴也很難讓這種硬質合金磨損成這個程度……只有一種可能,佩戴者時不時地會用手去摸一下這枚吊墜,以確認其是否遺失。”柯嵐分析道。
“就這麼一點磨損痕跡,就能猜到這一點?”莫玨稍稍有些驚訝,她雖然和金毛叔相處的時間並不算長,但至少也有幾個月的時間,可這個柯嵐僅憑一具屍骨上的一些線索,竟然就推出了金毛叔平日裡頻率最高的無意識動作……她絕對不會想到吊墜裡隱藏著什麼玄機,只會覺得那個一種類似於摸鼻子咬指甲一類的個人癖好。
他說的一點沒錯,金毛叔一直都有一個怪癖,就是每隔幾分鐘就會伸手去摸一下脖子上的吊墜,但這個舉動如果柯嵐不刻意提出來的話,她根本就不會想起來——因為在習慣了之後,金毛叔摸吊墜的舉動最自己來說實在是太正常了,
“當然,單憑這一點,我也不敢打包票這枚十字架上藏著什麼秘密。畢竟莫玨還說了那個金毛是一名基督徒,作為信仰的寄託物,經常撫摸十字架吊墜也算是十分正常的行為。但我現在已經搜遍了他的衣物的每一個角落,就連布料的夾層都沒有放過,可依舊一無所獲。這個時候,我自然而然就想到了這枚十字架吊墜。”柯嵐繼續說道,“其實按照正常的搜證過程,這枚十字架吊墜的檢查優先順序和其他東西是一樣的。只不過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屍骨和屍骨上套著的衣物給吸引過去了,十字架吊墜的目標太小,又在第一時間作為屍骨的身份證明發揮過作用,這才會我們所忽略。”
“別說這個了,趕緊看看,紙條上有什麼?”三十三忍不住催促道。
柯嵐不敢直接上手,生怕弄壞了這張已經菠蘿菠蘿噠的紙條,他只得向尹凡要了一個鑷子,小心翼翼地將紙條夾了出來。
可是,當他懷著萬分的期待將紙條攤平的時候,卻發現這張粉色的紙條竟然只是從一張風俗店優惠券上撕下來的一個角,上面還印著一個穿著黑絲網襪的兔女郎照片,只不過兔女郎腰部以上的部分都被撕掉了,只剩下了兩條明顯p過的大長腿,擺出了一個誘人的姿勢。
“這他媽的是啥啊……”柯嵐的眼角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他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藏在這枚十字架吊墜內,竟然是一張殘損的風俗店優惠券?!
而且,從二維碼上的徽記來看,和那張有唇印圖桉的卡同屬一家風俗店……就算金毛在那家風俗店裡埋藏了什麼線索,現在也已經和舊東九區一起化作灰盡了。
這東西明顯就是那種類似於撲克牌一樣的接頭暗號——優惠券被撕下來的一角拿在金毛手裡,剩下的部分則是在另外一個接頭人那兒,兩人踫面的時候不需要多說半個字,只要能把這張優惠券拼湊完整,那就算是驗明身份了。
可問題是,就算那個接頭人沒有死在舊東九區事件中,那柯嵐又要到哪兒去找他呢?
更何況,在沒有搞清楚灰霧森林的秘密之前,他也不可能返回方舟——現在回去,下一次想要出來,恐怕就難了。
“這東西,應該是接頭信物吧?”尹凡的想法和柯嵐完全一樣,“我看很多諜戰片裡,特工和線人接頭,都會有把一張撕成兩半的卡片或是什麼東西拼湊起來的鏡頭,這一角優惠券,應該也一樣。”
說著,尹凡嘆了口氣道“這或許是個很重要的線索,但可惜現階段對我們來說毫無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