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堂堂陸家大小姐,要像個亡命之徒似的逃跑了嗎?”中年女人看著陸芷諾,語氣不急不緩的,但是那種若有若無的嘲諷,如同跗骨一般難以剔除。
陸芷諾臉上浮現不正常的神色,她猙獰的說道:“我早晚還會再回來的!你別得意,我能讓你仰望一次,還會有第二次!”
“哈,是嗎?”女人抬手輕輕地撫了撫鬢髮,漫不經心的說道:“你一廂情願的以為是我先生搶了你的母親,卻不知道是那個賤人給我先生下了藥,還噁心的生下了你。”
“陸芷諾,別自以為是了。你當自己真的是高貴的嗎?你就是一個賤人生的賤種。”
“啊,當然。陸先生當年出現,給了你一切不切實際的幻想。”
女人越說,笑意越大,她保養得當的手輕輕的拍了拍,“瞧,十二點的鐘聲敲過了,你還是個小丑。”
顧傾不知道這個女人是哪裡冒出來的,但是她清楚的看到陸芷諾的神色幾乎癲狂,就像是她的身體裡,有個惡魔要衝出來似的。
陸芷諾,好像精神有問題……
她像是瘋了一樣,要衝過去打那個女人。邢拓手上的刀子差點傷到她,只能鬆開手。
“你才是賤人!”
“我媽媽不是情願的!”
“我是陸先生最愛的小女孩兒!”
陸芷諾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一把摺疊刀,瘋狂的衝過去就要桶過去。
連日來她的精神處於緊繃狀態,這個女人的出現,終於將她腦子裡緊繃的那根弦兒砍斷了。
顧傾耳朵敏感的聽到了扳機扣動的聲音,她下意識的看向邢拓,尖叫著喊道:“師兄,不要啊!”
可是,晚了,一切都完了。
變故恒生,本身就帶著十分的不確定跟十分的悲劇……
邢拓撲過去,將陸芷諾護在身下。
子彈穿過空氣,帶著火藥味兒,撲哧一聲,進入了他的身體。
他的身體墜落啊,墜落啊,躺在落滿雪花的地上。
他的胸口開了花兒,他的眼睛沒有閉上。
邢拓,死了。
生命的成長那樣的漫長,可是生命的消失卻是那樣的迅速。
撲的一聲……
就像是吹滅了一盞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