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腳麻利些,快將那些匣子都抬到船上去!”身著官袍的王甫實,在岸上連聲催促那些忙碌著計程車卒們。
連著船隻的跳板,和著凌亂的腳步聲,上下起伏著。
不遠處黑黢黢的樹林,時不時隨風而搖曳。
一行已和夜色融為一體的黑衣人,正伏在茂密的灌木叢中。
“動手!”奕舒一見那些匣子全被搬到了船上,就一聲令下。
說時遲那時快,身後跟著的幾十團黑影,一時各施展著輕功,嗖地幾聲便如黑鷂般飛了出去。
那停泊在孟津渡口的船隻,收了爪鉤在泥沙中的鐵錨,正欲駛離岸邊,船上計程車卒就聽見自不遠處傳來一聲短促的呼嘯。
都還尚未反應過來,就聽見一陣噼裡啪啦的響聲如鼓點般落在船身一側。
驚疑慌亂中,士卒們連忙舉起手中的火把。藉著搖曳著的火光細看之下,就見船身的圍欄上,赫然掛著一個個閃著冷光的鐵鉤。
“有刺客!”一士卒剛叫出聲,就被一鋼珠擊中頭部,立馬倒地不起。
其餘士卒皆驚慌失措著,紛紛抽出腰間的佩劍。但劍還未完全抽出,就有數十個黑衣人蹬著船板騰空而上,穩穩落在了甲板一端。
一士卒連忙哆嗦著問:“你們是何人?”
“來取嫁妝的人!”
話音剛落,數十個黑衣人飛身上前,與他們近身廝打起來。只幾個回合,船上計程車卒就明顯落了下風,幾欲被逼至船身邊緣。
有的還欲反抗,就被刀把擊中,或是被騰空幾腳,踢得趔趄著急退幾步。一時紛紛如下餃子般,從船上跌落而下,隨後以各種姿態跌入冰冷的江水中。
“噗通~噗通~”
此起彼伏的落水聲在四周響起。剎那間,船底周圍水花四濺。
黑衣人正立在船櫞,居高臨下地看著在水面上各自掙扎著計程車卒們,就聽見一個洪亮的聲音自船內傳來。
“發生何事了?如此吵吵鬧鬧,成何體統!”
護送嫁妝的禮官王甫實,剛罵罵咧咧地從船艙內彎腰出來,就見著面前有數十個以黑布蒙面的黑衣人齊齊轉過頭來盯著他。
在數十張眼睛的逼視下,他立馬嚥了咽口水,將自己原先想說的話吞到腹中。噤若寒蟬時,就只聽見此起彼伏的呼叫聲自船底傳來。
王甫實趔趄著一步步退到船身邊緣,偷偷向下一望,見著自己的部下都在下面鳧著水,心下大驚。
剛用長袖拭了拭額頭冒出的冷汗,就聽見有一道冷冷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你是自己跳,還是我們幫你?”
“不麻,不麻煩各位了。我,我自己跳就行了!”說完,就將心一橫,咬牙閉眼著從船板上一躍而下。
奕舒見他濺了個大大的水花後,就立馬乾脆利落地進了船艙內部,將刀架在船伕領頭的脖子上,威脅著他將船駛離岸邊。
廢了好大一番功夫,王甫實才被先前爬上岸的一個士卒,用找來的竹竿拉了上去。
他邊抖落著自己溼漉漉的官袍,邊看向已駛遠的船尾。
“大人,我們要不要找船去追啊!”先前拉他上岸計程車卒在一旁小心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