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刀、對砍、再揮刀、再對砍。
街上的時鐘剛走過兩秒,兩人就已經對砍了數十刀。
一個是千年老兵手把手教出來的劍術,一個則被灌輸了無數強者的戰鬥技巧,而他們的根基又都是劍道,雖然不是一個師父教出來的,但一樣破不了招。
如果繼續這樣戰鬥下去,兩人可能要一直對砍到誰的血統先崩潰為止。
這是楚天驕被灌輸的指令不能接受的,而楚子航也無法接受。
奧丁的本體還在虎視眈眈,他要趕緊趕去和戰團長匯合。
“爸爸,對不起了。”
楚子航嘆了口氣。
如果用了那個,這場戰鬥的結局就不是他能掌握的了。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紅色的聖痕在他的額頭浮現,恐虐烙印早就想出來了,只是被楚子航的意志壓制住了。
父子之間的生死對決,一方是為了完成任務而殺滅一切,一方是為了自身職責而戰意堅決,這樣稀有的戰鬥怎麼不讓祂歡欣鼓舞。
熱血在楚子航的體內沸騰,那是恐虐在為祂的眷者加油鼓勵。
但他的身形卻不進反退,而楚天驕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沒有追擊。
楚子航將妒忌和懶惰插回鞘中,然後反手握住刀柄。
下一秒,四道撕裂黑夜的刀光同時亮起,兩人竟不約而同地使用了居合斬作為最後的殺招。
“噗嗤”
高壓之下血液噴出的聲音,連風雪也無法掩蓋。
白色的骨刃插進了厚厚的肩甲中,那幾乎是憑藉蠻力砸進去的。
巨大的身高差還是給了楚子航不小的優勢,讓他擋住了本該插進他脖子的攻擊。
而楚天驕就沒這麼好運了,兩柄七重罪一左一右,幾乎砍斷了他半個身子。
楚天驕的手微微用力,似乎想拔刀再戰。
但這樣的傷勢已經突破了上限,最終他還是無力地低下了頭。
楚子航沒有拔出七宗罪,而是扶住了他的身體,然後扯下了他臉上的面具。
面具之下還是那張鬍子拉碴的頹廢面孔,只是蒼白了許多,大概是因為一直沒曬太陽的原因。
“兒子,是你嗎?”
面具被摘下,血統強化的效果也消失了,楚天驕的傷勢瞬間加重,但人卻迴光返照清醒過了。
“是我,爸爸。”
楚子航回道。
“怎麼一眨眼的工夫,長這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