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男人素來不會表達心裡的想法。
如今冷不丁嚴肅的同她說這些,傾顏是有些懵的。
因為,他若是說些虛偽的場面話,她也大可以敷衍虛偽,說些彩虹屁將此事翻一篇。
可他突然這般認真又真實,而他又鮮少這麼真實,她一時不知該如何回應他。
最後,她只是乖巧地應道:“哦,臣妾知曉了。”
“光知曉有何用?下次不要這樣了。”男人不滿傾顏的回答。
雖然他的語氣淡淡的,可是傾顏卻聽出了不容置喙的威嚴。
“只要皇上一直信任臣妾,我便不這樣了。”傾顏也沒傻到完全答應了他的話。
她還是給自己留有一些餘地的。
只要他信任她,能夠護著她,那她也沒必要耍那些小心思。
可要是他不信任她,那她自然得自個想辦法自保啊。
聽到這話,嬴湛才停止訓話。
為了緩解氣氛,傾顏坐起身子,主動往男人肩膀上一靠,“皇上,既然您知道臣妾沒有推柳貴人,那就免了臣妾抄書吧,好嗎?”
她抬起頭來,殷切地望著男人的側顏。
然而,得到的卻是他鐵面無私的話。
嬴湛:“你是沒推她,但你汙衊了她。”
傾顏:“可她先汙衊我的啊。”
嬴湛:“所以你反過來汙衊她,也算是抵平了。”
“皇上,哪有您這樣的。”傾顏不再靠在男人身上,而是坐直了身子,與他劃開界限,“我看您就是心疼柳貴人,偏心與她。”
“胡鬧,朕又何曾偏心於柳貴人,她不是比你多抄兩百遍女訓?”嬴湛沒得商量,“再說了,朕已經下了命令,就不得隨意收回成命。”
“沒事的,只我與您知道,旁人不知曉的。”傾顏甜甜地誘哄著男人。
“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嬴湛很有原則地道:“朕作為帝王,說出去的話就得作數,若是隨意改口,豈不是兒戲?屆時鬧了笑話,皇室的尊嚴何在?”
“好吧。”傾顏見沒有商量的餘地,只好垂頭,玩弄著指尖。
她知道的,帝王金口一開,幾乎沒有回頭的餘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