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傾顏肌膚上沒一塊好地方,需要大面積抹藥,秦姑姑和小蓮便一起給她抹。
兩人邊抹邊可憐傾顏,小蓮更是憐惜道:“才人,皇上也不心疼心疼您。”
“你懂什麼,皇上喜歡才人才這樣。”秦姑姑道,只是心裡也覺得才人可憐。
不過,皇上到底是征戰沙場,打過勝仗的男人。
血氣方剛的,體能就是比一般男人要強吧。
傾顏牽了牽唇,淡淡道:“你們不必可憐我,侍寢是我身為妃嬪分內的事。”
從她打算爭寵那一刻起,她便把妃嬪當成了一種職業,把侍寢當成是工作。
只不過,是可移動、或者在家辦公的那種工作。
就像她前世研究醫學,拼命熬夜研究醫藥,當流感來臨時,她奮鬥在一線。
可能有些人會說她可憐,同情她。
但她自個覺得那是她的工作,她只是做了分內的事。
每個人生來都過得不易,無論在什麼崗位,辛苦工作都不是值得讓人可憐的點,只能說是敬業。
現如今,入了妃嬪這一行也是一樣的,只是工作性質不一樣。
且學醫是她的愛好,但妃嬪這個職業她不認可,也不喜歡。
如果做自己喜歡的事業,那叫搞事業。
反之,那不叫搞事業,只能說是討生活。
擦好藥膏後,傾顏換上乾淨的衣裳,坐在梳妝檯前,秦姑姑在給她梳頭。
傾顏看著自己,輕輕抿了抿紅紙,而後對著鏡子笑得慵懶又嫵媚。
她早就說過,沒有什麼是她用心學卻學不會的......
梳妝好後,尚服局送了皇帝的賞賜首飾過來,是一整套的金質頭面。
緊隨賞賜而來的,還有另一種看似是賞,實則讓人並不如何愉快的賞賜。
院子外有人說話的聲音,小蓮便出去招呼了。
片刻後,小蓮帶著兩個面生的太監進來。
傾顏從鏡子裡看過去,發現小蓮面上有些不好看。
而那兩個太監,其中一個挽著拂塵,另一個端著托盤。
托盤裡有一個白瓷碗,裡面正冒著朦朧熱氣。
即便隔著一段距離,傾顏也隱隱聞到了一股濃郁的中草藥味道。
她聽見那個挽著拂塵的小太監說,“才人,我們是尚寢局的奴才,奉皇上之命來給才人送補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