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封邑朱的生辰宴會上出現安夏白中毒的事情以後,周貴妃就沒睡過一次好覺,不僅日夜擔心皇帝的震怒,還絞盡腦汁想辦法幫封邑朱躲避罪責,結果她忐忑不安的等待好幾天以後,始終沒有等到訊息。
連著好幾日沒有好好休息的她,命人去請來負責照顧皇帝生活起居的內官:“這段時間以來,皇后娘娘有沒有去見過皇上?”
內官揣著明白裝糊塗說:“皇后娘娘去過,但是沒說上話,這些日子來,皇上一直睡在張貴妃那裡,貴妃娘娘您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吩咐?”
周貴妃搖搖頭,命人往內官手中塞了不少貴重物件:“這些日子,麻煩公公多幫忙留意皇上的動向,還有皇后那邊的。”
此時宮中不知道安夏白中毒的人,估計也就皇帝一位了。
內官收下賄賂的禮物,笑眯眯提醒周貴妃道:“貴妃娘娘不如聽奴才一句勸?皇上的性情脾氣,您心裡應該有數才是,有些事情與其讓他自己發覺不對勁,或是由其他人去狀告,還不如自己坦白。”
他的意思是說,當前最好的應對方法是,讓封邑朱去坦白。
周貴妃何嘗不想呢,是十三公主不願意去。
她一口咬定壽桃裡的毒不是自己下的,還說什麼清者自清,硬是不肯去,怎麼勸都不去,周貴妃也是沒有辦法。
“本宮明白公公的意思,多謝公公提醒。”周貴妃笑著道謝,又讓人送上一兩件之前的小玩意。
等到內官離開宮殿,她立即命人去請封邑朱。
作為事情的當事人之一,她受到的壓力不比周貴妃小。
封邑朱一進門,就對周貴妃道:“母妃,沒做過的事情我打死都不承認,您還是打消讓我自己去父皇那裡認罪的念頭吧,我沒錯。”
連著好幾天,她都是這個態度,任憑周貴妃勸說,始終不為所動。
周貴妃輕按額角,感到無比頭疼:“你不想去,也得去。”
皇后一直沒把事情稟報給皇帝,這事兒看在她眼中,怎麼也不肯信是體恤皇帝的勞累,比起皇后體諒皇帝,周貴妃更覺得她是想暗中操作,好讓自己和封邑朱狠狠跌跟頭。
不論如何,隱患早點解決總不會是件壞事。
封邑硃紅了眼眶,眼看就要掉淚,她可憐兮兮的看著周貴妃,期待她會心軟鬆口,結果對方卻不為所動,甚至還讓她努力點哭。
封邑朱委屈到了極點。
“好了,別哭了。”等她哭夠以後,周貴妃才鬆口,翻出來一張絲綢帕子幫著擦拭眼淚:“不是我說你,皇上平時除了太子之外,最為寵愛的人就是你,之前你犯下過多少錯誤,他也只是嘴上馬上罵兩句罷了,如今不過是下毒——”
“不是我下的毒!”封邑朱哭著反駁。
“好,不是你下的毒,”周貴妃無奈笑道,“既然毒不是你下的,還擔心什麼,趁早去跟皇上說清楚事情經過不就好了嗎?”
早點說清,皇后就沒有拿捏的錯處了!
封邑朱面露猶豫道:“可是父皇如此寵信陸將軍,要是他知道,真的不會生氣嗎?”
“再寵信陸櫟,他也是個外人,怎麼比得上你?”周貴妃溫聲安慰道,“不要怕,趁著現在眼睛還紅腫著,去跟你父皇說清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