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虞晚沉思,“你和羅小將軍已經多年未見,人是瞬息萬變的,感情這種東西更是,婉兒無論何時,都要保持冷靜思考你們之間的感情,莫要沉迷其中。”
萬婉兒雖是嬌生慣養長大,卻也聰慧,她聽出沈虞晚話中之意,再想起今天的賞春宴,心裡的激動忽然被澆了盆冷水。
“你放心,我知道的,但總要去看過才清楚。”
萬婉兒等了那麼多年,到如今未嫁,對羅星洲是有些執念的,不可能輕易放下。
沈虞晚點點頭,沉思片刻又委婉道。
“羅小將軍回京半月,封賞卻遲遲未下,就連封賞下的官職都還沒有上任,最怕其中有什麼變故,婉兒多加註意,保護好自己。”
談及朝堂之事,萬婉兒身為重臣之女,更是有身為官家子女的靈敏度。
她抿唇蹙眉,神情也嚴肅起來,似覺察出不對勁來。
“多謝虞晚,這件事我回去要跟父親好好說說。”
萬婉兒急著回府,正好沈虞晚也想去逛逛消食,便跟萬婉兒分道揚鑣。
玉芝現如今仍心驚膽戰,“表小姐,剛剛您跟裴郎君說了什麼?奴婢到現在都不敢相信,那天救的男子,竟是大名鼎鼎的裴郎君。”
玉芝想過他身份不一般,但沒有特意打聽,之前又沒見過裴蘅之,自然無法將兩人代到一起去。
如果知道那人是裴蘅之,玉芝是萬萬不敢給他吃那粗使下人才吃的饅頭鹹菜。
“無妨,裴郎君大人有大量,不會跟我們小女子一般見識。”
見沈虞晚神色淡淡毫無懼意,玉芝也鬆了口氣。
兩人到琴行外,便見裡頭有人哄搶,似有什麼絕世佳作出世。
玉芝湊上前打聽了打聽,很快回來稟報,“是有前朝的制琴大師的遺世之作,聽聞不僅是用上好的千年梧桐做底,木質松透,共鳴清越,更用天山冰蠶絲做琴絃。表小姐不是要買琴嗎?可要爭上一爭?”
沈虞晚自打寄居張家,小時候的琴也被孫氏搶走,之後便再沒有彈琴。
沈虞晚的上張琴也是上好的。
沈虞晚搖頭,“不必跟他們爭搶,我們去買一方還差不多的琴便可以了。”
梧桐木製成的古琴不少,而這方,很明顯是有噱頭,才能將價錢炒到如今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