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折騰到了岸邊,顧亦鳴連忙衝過來拉了他們一把,將兩人拖到乾燥的沙灘上是,顧亦鳴和許凡塵已經渾身溼透氣喘吁吁了。
蘇落白也許是摔下來時磕到了頭,額頭上有一塊拳頭大的淤青,雙目緊閉的昏迷了。
許凡塵連忙按壓她的胸口做急救措施,好在他本就是醫生,按壓了十幾下後,蘇落白終於吐出一口海水,劇烈的咳起嗽來。
他連忙將人半扶起來,輕輕拍撫後背給她順氣。
蘇落白只覺得意識逐漸回籠,眼前只有一個模糊的人影,她呢喃著開口:“邢.....邢琨?”光是說完這三個字已經用盡了她全部的力氣,虛弱的咳著嗽,小臉一片蒼白。
許凡塵的動作頓了頓,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將她打橫抱了起來,顧亦鳴已經將許凡塵連車鑰匙都沒拔的小車調了個方向,按下車窗催促他們,“快上車去醫院。”
許凡塵帶著蘇落白上了車,關上車門的一瞬間,小車像一根離弦的箭一樣飛了出去。
醫院急救室,許凡塵親自幫蘇落白將肺部殘留的海水給吸了出來,又把她額頭的傷口處理上藥了。確定身體沒有大礙後才終於走出了急救室。
強撐著回到了辦公室,許凡塵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整個人脫了力一般的癱坐在椅子上,向來操手術刀無比穩當的手此時正不受控制的微微顫抖著。
一股遲來的後怕侵襲了許凡塵的大腦。
如果,自己沒有看到那條朋友圈的話,如果沒有及時趕到海邊的話,是不是.......他就再也看不到她了。
可偏偏,她在被救起來以後喊的第一個名字,卻不是自己。
許凡塵自嘲一笑,也許,自己再怎麼努力也比不上他隨口說的一句話吧?
彷彿一腔熱血被潑了一次又一次冷水,許凡塵的眼眸中眷戀的神色漸少,取而代之的是帶有隔閡感的溫和。
蘇落白醒來時已經是次日下午了,她看著窗外昏黃的光線,神情有些恍惚,在海邊被困的那一幕,只是一場噩夢嗎?
她坐起身,才發現自己身上蓋著的被子是純白色的,手背上還插著一個吊針的針頭,抬起手捂住自己隱隱作痛的胸口,喃喃自語道,“好像不是夢啊......我是怎麼被救回來的呢?”
對於被海浪拍打下礁石之後的事情,她是半點記憶也沒有了。
旁邊的床頭櫃上有個電子鬧鐘,顯示的日期只是她去海邊的第二天。
“扣扣扣——”病房門被人敲響,還不等蘇落白應答,就被從外面推開了。
顧亦鳴拎著果籃踏入病房門內,一眼看見坐在病床上還有些懵的蘇落白,挑了挑眉,“你醒了?我以為要像電視劇裡一樣昏迷個十天半個月。”
蘇落白啐了他一口,“呸,少說那些不吉利的話。昨天,是誰把我救起來的?”
“除了我還能是誰。”顧亦鳴毫不猶豫的將功勞攬過來,見蘇落白皺著眉又要生氣,連忙改了口,“我發了個朋友圈,一個醫生就來了。我看他挺厲害的,把你送到急診室門口我就走了,也沒問他叫什麼。”
“許醫生?”蘇落白第一時間想起了許凡塵。
顧亦鳴聳了聳肩,將果籃放在一邊,“既然你沒事,那我就先走了。”
他走後不久,就有護士來給蘇落白簡單檢查了,確定她沒什麼大礙後,護士在病歷上一邊寫了些什麼,一邊說道:“可以了,去辦理出院手續吧。”
蘇落白點著頭應下了,在辦理出院以前去找許凡塵道個謝。
血液科的主任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