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中唐門,位於蜀中蓉城,蓉城被那蓉江環水而抱,也稱江城,離這慶城不遠,兩座相鄰,唐門子弟多是嫡系,善用匕首暗器和毒,雖都不怎麼出這蜀中地界,可也還是讓這唐門在江湖上留有威名。
經過了昨晚酆都鬼市一事,本來瘦猴兒說什麼都要跑路的,嚷了一天,說遲早得被楊曄害死,還沒人能給收屍。奈何那唐冷流卻說昨晚之事他也在場,必須得一同去那唐門,無可奈何的便就被一路架了過來,估計也是抱怨的累了,瘦猴兒上了馬車就呼呼大睡,一個人就佔了這已經算很大的馬車一半,全然不顧楊曄和翠雲蓮花他們三個。
其實經過了昨天晚上的事,楊曄也知道眼前這3肥3頭大耳的瘦猴兒只是嘴硬怕事,心地還是很好的那麼一個人,想著自己還欠人家那麼多錢,他們三人擠擠就擠擠好了。
“公子,你說這唐冷流真的知道那賣麒麟幼子的人是誰嗎?如果他本就打算告訴我們,為何不就在那酆都鬼市告訴咱們,非要讓我們跟去唐門,而且就算我們真的知曉了那販賣麒麟幼子的人是誰?那麼,那個人真的就會是當年指示滅我滿門的兇手嗎?公子把我們的意圖和因為我家的原因都告訴了他,真的沒事嗎?”翠雲明顯就是被這些問題憋了一晚上了,這下因為瘦猴兒睡覺讓她和楊曄不得已擠近些了後,她一股腦就都問了出來。
楊曄哪能放過這麼好的機會,趁著三人擠的近,一手摟著一個人的腰,笑道:“這唐門和那白帝機關城,明顯就跟這酆都鬼市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至於是什麼呢?我就不知道了。不過就因為這層關係的原因,我覺得這唐冷流應該是真的知道那販賣麒麟幼子之人是誰。至於這唐冷流為什麼要帶我們去那唐門,我反倒覺得是他唐門有什麼事要求於我們。對於你最後的那個問題,即使最後販賣麒麟幼子之人不是那個幕後黑手,他也肯定是跟你家那件事脫不了關係的人。本來我還擔心過那青衣樓給的情報會不會是假的,可當我看到那白帝機關城和這唐門後,我知道,真相不會遠了,而且他們應該都知道點什麼,因此,告訴唐冷流這一切,也無妨了。”
翠雲聽著楊曄的話,內心的一些疑慮都解開了來,人似乎也放鬆了點,竟不知覺得就靠在了楊曄肩頭睡著了。蓮花看著睡著了得翠雲,輕聲湊在楊曄耳邊說道:“公子,如果下次再有險情,你就護著姐姐就可,蓮花太沒用了…”
楊曄也不等她說完,一把也將她的頭按在了自己肩上,小聲道:“你也累了吧,盡說胡話,也靠著睡一會吧,折騰了一晚上,我也得眯一會了。”就這樣,由唐冷流帶著的唐門這一行人,便領著楊曄他們,就都回蓉城唐門而去。
“楊公子,舟車勞頓辛苦了,夜已晚,這蓉江擺渡的船伕估計都休息了,不如我們就去那前面的江邊客棧歇上一晚,不遠,也就三里地左右,明日一早再渡江入城如何?”一聲問話,喊醒了在馬車上睡了一路的眾人,楊曄看著兩邊睡得迷迷糊糊的姑娘一笑,輕輕起身就下了馬車去,對著問話之人拱手說道:“唐公子客氣,剛好我那朋友瘦猴兒還在睡,也懶得吵他算了,不如我們就這蓉江邊生個篝火,把酒言談一晚好了,公子不也正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
唐冷流雖跟楊曄差不多般年紀,可心智還是嫩了些,在聽到楊曄說出看穿了他心思的那些話語後,唐冷流表情明顯起了變化。隨著翠雲和蓮花從馬車上也下來跟他行禮,唐冷流便剛好還禮的時候抹去這絲觸動,隨後便對著他的那些手下說道:“今晚就在這江邊休息一個晚上好了,替我生堆篝火,然後拿幾罈好酒來。”
一會,除了還在馬車上躺著睡的瘦猴兒,楊曄與翠雲蓮花和唐冷流四人,便就圍著一堆篝火席地而坐來。一開始,那唐冷流也不說什麼,只是招呼著楊曄喝酒,楊曄倒也玩味,反正這唐冷流不開口,他也就當什麼都不知道和看不出來。誰知道,唐冷流就一直拉著楊曄喝,什麼也不說,一杯接著一杯。
楊曄實在受不了,用手擋住唐冷流又要給他倒酒的架勢,說道:“唐大公子,你有事就說,別在這樣喝了,看你這樣子我都憋得慌,你沒醉等會我倒是先醉了。”翠雲和蓮花聽的一樂,唐冷流一愣,尷尬的將手裡酒罈放了下來,突然起身,雙手作揖,躬低了一個滿腰,說道:“請楊公子明天入門後,答應我,做我那唐門的外姓長老。”
突然被行如此行禮,翠雲和蓮花倒是驚著了,但楊曄好像本就知道會是這般,不為所動,一把拉下那唐冷流來,說道:“說話就說話,彎腰拱手幹嘛,來,現在好好說說到底怎麼回事吧。”
唐冷流聞言一笑,繼續坐著說道:“昨夜在那鬼市,楊兄用的可是我唐門功法《凌霄迭》?如果是,那就沒錯了,在下沒有任何別的意思,只是帶楊兄回這唐門,希望楊兄能答應入我唐門,做個外姓長老。”
楊曄聽著,輕聲道:“我一個外人,學成了你們唐門的無上功法不說,現在還反過來讓我去當那外姓長老?而且,你這大少爺也太沒面子了吧,到了晚上渡江的船都安排不了,喊我加入幹嘛,陪著你一起受苦嗎?”
唐冷流聽著楊曄的話,神情落寞起來,楊曄說得不假,他雖然是那唐門大房公子,可是在如今的唐門裡,他什麼都不是。唐冷流一陣苦澀,還是說道:“如若楊兄不願,唐某也不做強求,楊兄只當是來我這唐門做回客好了。當然,昨晚鬼市跟楊兄說的那事我也已經找人去辦,不出三日便就會有結果,到時不論結果如何,都會如實相告。”
楊曄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說道:“雖然我不能答應你什麼,不過看在你沒有言而無信的份上,我倒不介意聽聽你的故事。”說完,舉起酒杯對著唐冷流看著。
唐冷流也拿起酒杯,喝了一口說道:“如果楊兄昨晚用的真是《凌霄迭》功法,那麼,楊兄便是我唐門這近百年來,練成的第三人了。除去上代家主,我爺爺唐無覓,就是後來江湖上人稱蜀中五惡之首的尾後針王超了。而我便就是想靠著楊兄,重振唐門,恢復我這唐門蜀中霸主的地位。”
楊曄靜靜聽著,玩味道:“你就沒半點私心?只是為了重振唐門,便就找上我這麼一個外人。”唐冷流被楊曄這麼一問,也不藏掖著,說道:“至從上代家主英年早逝後,唐門便就有些勢微,直到後來那外姓弟子王超,他天賦異稟,不僅學成了《凌霄迭》還精通我唐門所有暗器手法,可謂不世之材,定有那再次振興我唐門的可能。只可惜,他不姓唐,於是奶奶便不讓他有半分權利,最後還因為一個藥奴的事,被逐出了唐門,直到那時候,王超都還只是一個外姓弟子的身份。而我爹卻也因為一些言語,激怒了奶奶,導致他在唐門地位,也一日不如一日。”
楊曄聽著,好奇的開口道:“既然你們唐門接受不了外姓之人,那你就算把我帶回去,我答應了你,也沒有用啊。”
唐冷流聽著楊曄的話,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後,冷冷的說道:“是他們任人唯親,不是我。”
楊曄隨著唐冷流一語言罷,也是在他的眼裡看到了一絲凌厲,但也伴著有,那無限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