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也巧妙地保障了強者之間不會因為無節制地搶奪勞動力,而大打出手,導致秩序混亂。
畢竟在這礦城,挖礦可不單純取決於修為高低,更在於可調動的勞動力數量。
如此一來,整個地下城在表面上維持著一種畸形的活力,也不會因內部爭鬥而造成勞動力的大量缺失和折損。
“剛剛你咋不說,除了買,還有別的辦法?”左九葉眉頭微挑,略帶疑惑地問道。
“嘻嘻,老朽不也是想掙點靈石麼。”高鶴軒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嘿嘿一笑,臉上的皺紋擠作一團,像個做錯事的孩童,“而且,老朽一開始也著實沒看出來少俠您如此厲害,只瞧著您衣著不凡,出手闊綽,一副富貴模樣……”
“走吧。”左九葉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開口說道。
“去哪?”高鶴軒滿臉茫然,下意識地問道。
“回南三街收鋼索。”左九葉放聲大笑。
笑聲爽朗,在這嘈雜的奴市中竟顯得格外突兀。
南三街,瀰漫著一股渾濁、刺鼻的氣息。
街邊破舊的酒攤前,鋼索正癱坐在髒兮兮的凳子上,面前的桌子上擺滿了幾個缺了口的酒碗,裡面的酒水渾濁不堪。
他雙眼通紅,頭髮凌亂,正對著面前一位面色冷峻、身材魁梧的男人,也就是他的大哥周莽,滔滔不絕地哭訴著自己如何被一個新來的小子欺負,言語間滿是憤怒與不甘,時不時還用力拍打著桌子,濺起酒碗裡的酒水。
“大哥,您可得為我做主啊!那小子太囂張了,剛來就敢騎在我頭上拉屎,我在這南三街混了這麼久,什麼時候受過這窩囊氣!”
鋼索越說越激動,脖子上青筋暴起,活像一隻鬥敗了卻仍不服輸的公雞。
就在這時,左九葉邁著沉穩的步伐,施施然走了過來。
他神色輕鬆,嘴角掛著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徑直走到酒攤前,大大咧咧地坐了下來,口中還唸唸有詞:“不錯,不錯!”
鋼索正說得唾沫橫飛,一抬眼瞧見左九葉,像是見了鬼一般,驚得整個人瞬間從凳子上跳了起來。
他雙眼圓睜,臉上的肌肉地抽搐著,直勾勾地盯著左九葉,身體下意識地往後縮,彷彿眼前的人是什麼洪水猛獸。
“別客氣,都自己人,坐下坐下。”左九葉笑著擺了擺手,那語氣隨意得就像在自家院子裡招呼熟人。
他的目光緩緩掃過神色僵硬的周莽,繼續說道,“小鋼子果真是懂事兒得很,知道主公我著急下礦,這就開始拉人了!”
“你是不是有點狂妄過頭了?”周莽陰沉著臉,身上散發著一股久經沙場的狠厲氣息。
他微微眯起雙眼,像一頭蓄勢待發的惡狼,緊緊盯著左九葉,試圖從對方的眼神裡找到一絲膽怯。
“還好啦。”左九葉神色自若,彷彿根本沒察覺到周莽身上的壓迫感。
他伸手端起面前一隻破舊的酒碗,仰頭一飲而盡,動作乾脆利落,絲毫沒有拖泥帶水。
“莽哥,別跟他廢話!”鋼索緩過神來,看著左九葉這副囂張的模樣,心中的怒火再次熊熊燃燒。
他握緊了拳頭,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惡狠狠地說道,恨不得立刻衝上去將左九葉撕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