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袁可吉單臂一拉便將龍哥拽到一邊,而阿偉一樣心裡著急,伸手便抓住了那柄手工刀。
見紅那刻孫新民就明白自己到底做了一件多可怕的事情,當場腿軟倒在原地。
阿偉並沒有劇烈的痛感,只是覺得左手掌心的肌肉被劃開,有種漏風的感覺,他只好緊緊握著拳頭,可是鮮紅的血液還是從指縫裡不斷湧出。
袁可吉見狀趕忙喊道:“阿偉快把手舉高。”
王雲峰趕忙掏出手機叫車,如此出血量跟傷口大小絕不是一個大學醫務室可以解決的。
事情發展到如此境地,已經不是宿管的調解可以管用的時候,他趕忙聯絡了年級輔導員。
阿偉可從來沒有受過這種待遇,一路綠燈,沒有掛號排隊,直接便進入了急症室,或許是前臺的護士也被他慘白的臉色嚇著了吧。
給他做手術的是一位男醫生,縫合的技術很好,醫生告訴阿偉這麼大的創傷面以後大機率是要留疤的。
阿偉並不接話,那碘酒消毒的刺痛感遠比孫新民那一下來得直觀,他緊緊咬著牙關,這種關頭,他還是在內心勸告自己男兒有淚不輕彈。
(這個手術不需要打麻醉)
手術雖然不大,但也持續了一個小時之久。
等阿偉走出手術室,便看見了鄭潔袁可吉和王雲峰三人焦急踱步的身影。
身為輔導員的女子簡單跟醫生交流了幾句便開車帶著幾人回校。
在東14的樓下,四人都沒有下車,又或者說在鄭潔沒有開口讓他們三人下車之前,誰都不敢輕舉妄動。
“你們幾個真行啊,剛入學不到半年,就幹了件大事…………”
鄭潔說話的時候一直看著窗外,她將駕駛座旁的窗戶開了一條細細的小縫,才一會兒車內已經滿是碘酒的氣味。
阿偉等人只是低著頭,打架從來都不存在正義的一方,既然犯了錯,就得認。
他用餘光看了一眼沉默的女子,正好撞上人家那關切視線,四眼相對。
許是擔心阿偉的傷勢,又或是化材那邊的輔導員電話催得緊,她輕嘆了一聲便讓幾人回寢休息。
臨走的時候,她還狠狠地對著幾人說道這事不算完。
龍哥身上的傷雖然看著嚴重,但大多都是皮外傷,用碘酒消毒之後拿軟膏塗抹便不礙事了。並不會抽菸的他,在幾人去醫院的這段時間,卻把袁可吉偷藏在抽屜內的那包軟利抽了個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