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嚥了咽口水,內心掙扎了許久,但還是堅定的拿刀指向秦惜蘭的繩子:
“不叛君,不叛國!”
秦惜蘭聞聲,心裡湧上一絲委屈。
是她的父親來了,是她最敬愛的父親來了,自從入了宮,秦相從未探望過她,而今她父親終於來了,可是她卻沒有辦法轉過頭去看她父親一眼。
可這種委屈隨後又化作了堅定。
“父親,女兒無悔,女兒不孝,不能敬老,黃泉之下,女兒定會求得父親、母親長壽,姊妹美滿,子驕……”
秦惜蘭想到這個弟弟便愴然淚下。
“他是春風得意的少年郎,定能成長成讓父親如意的好兒郎……”
月奴越聽越覺得乏味,他秦相一家子讓別人家破人亡的時候怎麼就從未想過別人家的父母、姊妹和兄弟呢?
月奴不耐煩的打斷道:
“好一段感人至深的父女情,好了別說了,拔刀吧,快!”
士兵一愣,只覺腹中一疼,人已被踹出去,撞到欄杆倒在地上。
思冥劍光一閃,秦惜蘭已被救下,秦相只是對著秦惜蘭點了點頭便號令其他人進入廂房。
此時皇宮女眷驚叫不斷。
月奴走進去時,秦相正站在一個跪倒的黃袍人的面前,然後猛然掐住那人的脖子。
皇帝被掐的臉色漲紅,墨髮也直接散落在了額前。
月奴找了一條凳子坐在一旁,手拂過這上好的紅木,吃著那些還沒灑落的點心蜜餞,無心打量跪倒的皇帝。
那些老人口中的往事好像就和這廂房裡燃起來的縷縷檀香一般,似真似假,若有若無。
南祁八十一年,秋。南祁皇帝要強娶樓願公主圖拉,未遂願,聯合粟羅部落,至西域於戰亂之中整整十年。樓願亡。
南祁九十六年,春。役亂橫行,南祁醫者行醫濟世保西域安寧,域人感懷,放下仇恨。
南祁九十七年,秋。南祁大亂,戰火四起。樓願集結西域三萬勇士援之。
次年臘冬,顧祁復辟,元年使至。樓願域人,再不見來年之春。
……
“你可知你為何會有今日?”
月奴輕蔑的笑笑。
忠臣忠將被關押、被問斬,奸臣橫行,權宦當道,於是所以。
只是月奴一說完,突然有一個不要命的侍衛拔起劍便向他砍來。只是思冥劍光一閃,那人便僵硬的倒下了。
內眷們見有人被殺又是一片尖叫。
雲貴人已經緊緊閉著眼撲到了皇帝面前:“死則死矣!無畏亦無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