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劍三笑道:“我的寒大公子,難道你親眼見到了那人的屍首不成?就算閻羅殿也不知他是生是死。若是猜的沒錯,那想必和今日這位應該是同一人。”
“這才是你沒有出手攔住此人的願意吧。”寒鶴影看向諸葛劍三。
諸葛劍三打個哈哈:“你可不要冤枉好人,咱是真的沒想到。這不是看山頭上打的這麼火熱,才突然想起。要是一般的黃庭,又怎可能和莊主對陣如此多招?莊主可是實實在在的地仙,劍道又是當今天下無人出其左右,就算沒拿出幾分真本事,也不是那些宵小之輩能夠抵擋的。”
寒鶴影不再言語。正如諸葛劍三所言,這兩年多來,自己練功越發刻苦,雖然自己表面無事,可他心中卻知,全是因為道禪在無崖頂上之事。金剛飛劍,何其了得?
若是論劍道境界,自己自視在同輩之中無人能及,就算和那些江湖前輩相比也絲毫不差。可是自己在金剛階時,又哪裡敢想過這些?
諸葛劍三彷彿無事,繼續說道:“雖然你我已經進階指玄,飛劍還是能耍上兩招,可是卻是如此,便越知那個名為十三的刺客的可怕,你我被他人成為天才,可是與此人相比,何異於朽木與棟樑?若是此人修為到了地仙,恐怕唯有當年的風帝先才有與之相比。你我,哈哈,都只不過是笑話而已。”
說著諸葛劍三連連搖頭,不知是自嘲還是真心欽佩道禪。
“那你的諸葛劍三恐怕又要改名字了。”寒鶴影說道。
“改就改啊,咱心服口服。遇上這樣的人,咱沒有名字都行。”
“你當真這般想?”
諸葛劍三突然翻了一個白眼:“屁,你會這樣想?”
二人皆不說話。
而此時一刀也終於睡醒,蹲在老馬身邊,他將背上木匣放在面前,木匣已經開啟。一刀雙眼緊緊盯著山頂,沒有往日痴傻的模樣,亦如他當日救道禪之時。
“小師弟,你可不能有事啊,若是打不過,我一刀就算拼死也要把你救出來。你可是師父唯一的徒弟,若是死了,師父又該傷心。”
一刀低頭看了一眼面前的長刀,嘆了一口氣:“當年我只是一個乞兒,偶遇師父他在破廟中,師父當時面容枯槁,咱當時也沒練過武,不知師父是正在參悟武道,只當是師父跟咱一樣是個乞丐,多日沒吃上一口東西,這才將偷來的一碗稀粥分給師父半碗。師父就傳咱四招。可是咱資質愚鈍,無論如何都只學會了一招。師父他老人家哈哈一笑,對我說道:莫要悲傷,只會一招又如何?凡事不講多,只講一個‘極’字,若是將一招練至化境,也了不得。所以這麼多年,咱只練這一招,想著哪天打出個名堂來給師父老人家瞧上一瞧。小師弟你心地善良,師父將畢生所學全傳於你,咱也挺高興。跟你這麼久,也算是有了一個算做親人的師弟,所以,只要咱活著,就絕對不會讓你死。咱一刀就是一個乞丐,死了也就了,當年咱爹孃不久是被活活餓死丟盡了亂葬崗?要不是師父買了這把刀換了銀兩,才給咱爹孃買了棺材,立了墳,咱爹孃連屍骨都不知被哪隻野狗給叼了去。咱沒啥大本事,攢了多年才攢夠,將這把刀給贖了回來,如果咱要死了,你可要將這把刀送給師父才行。”
一刀說著,竟然露出笑容,亦如同他睡夢時的樣子。
道禪此時可聽不見這些,他此時正與王有道戰在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