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對?他說的能不對嗎,在你這個丫頭眼裡,他放個屁都是香的。”
看到魯尺規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凰鳶捂著嘴直笑。
道禪看魯尺規這老頭也沒興趣跟自己說話,他閉目養神。
雖然將張淳風傳於他的修為被自己消耗一空,也把自己的身體破壞的十之八九,道禪也以為自己自此武道已廢。可這數月的靜養,他的丹田之中竟然再次出現一顆猶如珍珠大小的丹丸,雖然小,但道禪仍被道禪察覺。
當時道禪站在無跡崖頂,感受到自己體內如山崩地裂,千瘡百孔。一身內力如篩中之水,眼看就要流逝一空。不僅如此,氣血紊亂,筋骨盡損,不要說是武道,就連自己小命,他都不知能否保住。
就在自己身體在最糟糕的那一刻,慧空當時打入他體內的不知何物的東西,突然金光大放,所放金光猶如一根根細若毛髮的絲線,將他體內的張淳風的傳他的內力逐一拉回,不僅如此,固住筋骨,平息氣血,一點點滋養自己的經脈。若不是如此,道禪恐怖即使被凰鳶救下,也必死無疑。
經過數月的靜養,雖然道禪武境跌至凡胎人字階,可是那顆珠丸再一次出現。道禪不知道慧空打入自己身體裡的到底是何物,但是能夠保住性命,他已經是萬幸,何況似乎,自己還能繼續練武。道禪這麼多年一直命運多舛,現在他卻開始相信,還有運道這一說。
練武之人,內力沉于丹田,終歸到底只是內力而已。可據張淳風當日所說,他用的乃是道家秘術,難道是道家所說的金丹?道禪自嘲一笑,這又怎會可能,不管是道家中所說的金丹,還是佛門中講的舍利,都是神乎其神的東西,是否真的存在,無人知曉。若真是這樣,自己可就能夠白日飛昇了。又何苦躺在這裡,猶如廢人一個。
經過這幾個月,雖然身體改善很慢,但仍然一點點好轉,他握了握拳頭,能夠感受到自己的身體比之自己受傷前還有結實。這就是若立則先破的道理?張淳風當日捶打自己數月,也是出於此種原因,可是那時再如何捶打,也比不過無崖頂上來的兇險。雖說自己身體有了好轉,可內力全無,若是練武,則要重新來過。不過道禪心中不急,雖說自己武階全無,但是在無崖頂上,自己境界攀升,直指地仙,雖然短暫,但他看到與尋常武道不一樣的風景。這就像登山,等泰山之頂,而知眾山小,等華山之頂,而知眾峰平。
張淳風雖然只用刀,但是卻讓他背了兩本秘籍。一本是刀,自然是張淳風自創的刀法;一本是劍,道禪不知是誰的功法,可如張淳風那樣眼高於頂之人,當年在江湖之上,可謂是江湖一人之下,又怎會讓他背一本無名之輩的功法,難道是?道禪想到一種可能,十之八九就是無劍之劍風帝先的劍訣。
當年劍仙風帝先可謂是天降金星,驚豔天下,卻又轉瞬即逝,無人知他去向,甚至連傳人都無一個,而見到他最後一面的只有張淳風。
風帝先,本是一個江南的書生,十五歲時,三甲及第,名噪一時。聖上特意下旨,召他進殿,風帝先雖然年幼,可是文韜武略,出類拔萃。與聖上對答時,談笑風生,龍顏大悅,立刻封官加爵,這讓滿朝文武無不驚歎。可不知何故,風帝先謝過隆恩,拒絕厚賞,拂袖大笑而去。只留下一句詩:石橋禪不破,浮生一場白。
自此開始練劍,踏入江湖。一年直登地仙境。在浮雲山擺下擂臺,飲酒大笑,對天下英豪說道:醉酒三劍勝江湖。一人挑戰整個江湖,一時間,江湖上凡有名號之人,又怎能忍受風帝先如此張狂,皆登擂比試。
那一日無人能勝他,那一日江湖便有了他醉酒劍仙無劍之劍風帝先的名號。自此風帝先就是江湖,江湖就是風帝先。可在與張淳風一戰後,張淳風下落不明,醉酒劍仙風帝先也杳無音訊,諾大的江湖不復當年的風采,猶如失去大半江山。
可真要如此,為何張淳風有風帝先的劍訣?又為何讓道禪學?道禪一搖頭,那都是幾十年前的事情,自己又怎麼想的明白。
最奇怪的是,劍訣的第一篇就是道禪打小就練的《十八停》。當時道禪沒有思考太多,自己一心想要趕快離開斷劍山,匆匆將兩本秘籍背會。而且在背書之前,張淳風早已經看出他的《十八停》,道禪以為這並不是奇特的功法,可現在想來,除了張淳風,好像再無人看出他的《十八停》,也再沒見人使用過。
道禪輕呼一口氣,強忍著身上的疼痛,運轉十八停,前前後後七遍,讓體內氣息運轉七小周天,這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