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實在是一種讓人崩潰的折磨,簡直就是酷刑。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寧如安對於屋子外面原本讓她心中十分畏懼的風聲都不能對寧如安造成什麼心理影響了,那個帶刀大漢似乎還是沒有什麼動靜。
寧如安只能在心裡祈禱著,帶刀大漢不要將這間小屋,當成他今晚歇腳的地方了。
不然的話,就算是寧如安自己能夠撐到大漢走的時候,但是白白不一定能夠撐到,或許,到時候就可能因為白白的一點小動作,就讓帶刀大漢注意到寧如安的存在。
而這個結果,絕對是寧如安承受不起的。
隨著時間的流逝,寧如安的身體也逐漸感到睏倦,然而她的理智卻告訴她,這個時候絕對不能鬆懈。
“你幹啥呢?”就在寧如安的身心都在經受著折磨的時候,一雙充滿了探究神色的眼睛,卻猛地出現在了寧如安的視線之中。
面對這樣的突發狀況,寧如安的心跳幾乎在那一瞬間就停止了。
然而在她面前猛然出現的這個人,臉上卻滿是嫌棄,原本想要伸出來的手,猶豫了一下還是縮了回去。
“誒,你就這麼直接縮排稻草裡面,身上不會發癢嗎?”
寧如安原本差點就停止了的呼吸,在聽到自己面前的人說這句話的時候,終於恢復了過來。
本來寧如安並不覺得躲進稻草裡面會有什麼不妥,但是在這個人提醒完了她之後,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裡作用,寧如安便覺得自己的身上似乎真的有點發癢了。
她那一顆懸著的心,這會兒也終於落回了自己的肚子裡面。
“那,那個人,走了嗎?”
其實,這個問題的答案,寧如安在看見即善那雙嫵媚的桃花眼出現在她眼前的那一刻,就已經有了答案。
但是為了讓自己安心一些,寧如安還是弱弱地問道。
她必須要確認一下,不然,寧如安可能真的沒法兒從稻草堆裡安心走出來。
“嗯,早就走了。差不多是跟林定業前後腳走的。”
即善很輕鬆,回答的時候語氣也很是輕快。
他並沒有寧如安這麼擔心,一張臉上不光是表情很是輕鬆,甚至連氣色都很好,連清雅給的遮掩面板顏色的藥物,似乎都不能掩蓋即善的好氣色。
他昨晚似乎是休息得很好,今天整個人都散發著一種健康自然的光彩,跟妖風肆虐之後重新平靜下來的山間清晨的氣息,很是搭調。
這個時候,寧如安才意識到,天已經亮了。
寧如安一下子就放鬆下來,整個緊繃的身體放鬆之後,原本拱起的稻草堆,這會兒也坍塌下去了一些高度。
“你看起來臉色好差,不會是一個晚上都沒睡吧?”
即善想了想,還是扒開了一些稻草,讓寧如安的臉露了出來,順帶著將從寧如安領口露出小腦袋的白白都給吵醒了。
“嗯。”寧如安有氣無力地回答了一聲,經歷了劫後餘生的她,根本就沒有多餘的力氣去吐槽即善。
這個傢伙怕是早就知道昨晚村裡的奸細,也就是林定業,會進山來與襲擊村子的人見面。
他對著寧如安是好生一陣打啞謎,雖然即善並不是想要害寧如安,也不是完全就不顧寧如安的死活,但是被這麼嚇一通,寧如安還是有些接受不了。
但是即善似乎就是這麼一個人,他可能不會害你,也可能會救你的命,但是不管條件允不允許,這個人渾身上下都透露著一種蔫兒壞的氣息,總是要背後做些小手腳,不讓別人的日子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