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穗穗是覺得自己有點倒黴。
喜歡她的,她喜歡的。
和她之間竟然都只有一點金錢關係。
她和方野不同專業不同課程,平時本來就見不著。除非她去刻意偶遇。
——可是她當然要顧慮另一個人的感受。
她想和方野攀點關係說說話,說些有的沒的又覺得刻意。思來想去,她這段時間能夠和方野搭上線的就是那麼一箱白顏料。
溫穗穗大概只有這麼一件正經事能夠找他。
所以她理所當然地喊方野去賣東西並理所當然地找了個不合適的地方去刁難他。
她以為他賣不出去的,她以為她可以借顏料之名多和方野聊聊天。不管是繼續鼓勵他賣還是追問賣的進度怎麼樣那都是聊天。
但是溫穗穗沒想到方野那麼幹脆地就把東西全部打包賣了出去並且立刻就把錢轉給了她。
她和方野之間的聯絡就斷了。
於是她再沒有了找他說話的理由。
大喜之後是後知後覺地空虛。她沒有朋友,於是只能巴著林皎。
溫穗穗一口氣說完,對何溯的怨念夾雜著別的一些鬱氣。
半晌,等何溯確定溫穗穗說完了,她才語氣沉重地開口道歉:“……對不起。我承認是我的教育方式出了問題。”
溫穗穗依然沒有情商:“壓根沒有的東西怎麼會出錯?”
何溯:“……”
何溯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了。
過了很久,電話那頭冷靜下來了。溫穗穗又嘆了口氣,她承認:“對不起,我可能對你有些遷怒。”
何溯確實是為她提供了很優越的條件,讓她比其他人多跨了好幾個臺階,她其實不能怪她。
何溯:“……”
又是不知道過了多久,電話那邊,何溯小心翼翼地開口。
“……你確定不要我來燕京一趟嗎?”她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