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拐了多少個人了?”
“二十三個。”
“多少孩子?”
“九個孩子,十四個女人。”
雲薴取出奇傀香,又給他加重了藥量,“駕著馬車,去官府敲鳴冤鼓,在眾前坦白一切,自殺。”
奇傀香失效時,中香者會不記得一切,若他再矢口否認自己的罪名就麻煩了,索性也是人渣敗類,死有餘辜。
“是。”車伕聽話的架著馬車,朝官府的方向而去。
雲薴抱著孩子,撐著一把魚皮傘,一直盯著車伕。看到他在招了自己的罪狀後,根本來不及自殺,就被圍觀的群眾,一人一拳的活活打死了。
至於後續官府怎麼作為,不是她能控制的。但有那麼多雙眼睛,還有受害者眾,除非官府能封住悠悠眾口,否則必然要查的。
逍遙居——
雲薴撐著魚皮傘,站在客棧前,仔細端詳著客棧門匾。原本只是覺得名字相似,現在看來,連匾額也一樣,漆金邊框,鑲金大字,朱漆打底,落款是赤大閒人。
赤大閒人,不就是赤厄,他自己給自己起的文人雅號……
一個小夥計從裡面出來,看到雲薴抱著孩子,長髮盤起梳著婦人髻,熱情招呼,“歡迎光臨咱們逍遙居,夫人快帶著小公子進裡面避避雨,暖和暖和。”
“好,麻煩了。”雲薴把傘遞給他,讓他幫忙收一下。
小夥計接過傘。
但一入手,就覺得這傘和普通油皮傘不同。傘很輕靈,輕輕一甩,其上的雨水就差不多都沒了,傘骨做工也極為講究,一看就是匠師之作,“喲,這可是一把好傘啊,小的得收好了。”能撐起這樣的傘,必然是有身份的主,小夥計立馬更恭敬了。
雲薴並不在意,“無妨,就一把傘,扔門外晾著都行。”
“可不敢,萬一來個缺德的,保不齊是不?”小夥計還是堅持把魚皮傘拿進了客棧裡晾乾。
雲薴讓小夥計開一間偏僻些的房間,她要帶孩子,難免哭鬧聲,吵到人就不好了。
小夥計便給她開了三層的上房。房間的裝設和隔音都做得極好,自然價格偏貴,也沒幾個人住,所以不用擔心會吵到誰。
掌櫃從外面回來,因為沒有打傘,身上有不少雨水。
小夥計遞給掌櫃一個布巾,“掌櫃回來了?”
“嗯,咦?”掌櫃瞧見了雲薴那把魚皮傘。
小夥計道:“三層來了一位抱孩子的夫人,這是她的傘。”
掌櫃拿起那把魚皮傘,一眼就看到了它的落款——張戚月,越看眉頭皺得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