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後,雲薴把藥箱放到桌子上,便躺下休息了。至於隼夜的蠱,一時半會兒的他也死不了,不著急。
她其實可以給他一枚火曜果試試,但有楊軒凌前車之鑑,她可不敢輕易給人嘗試了。
等她休息好,再翻翻醫書,裡面有專門針對蠱的記錄。
只是她睡了沒多久,就被一陣敲門聲驚醒了。
暈暈乎乎的從床上爬起來,周圍聒噪聲一片,敲門的人也喊道——
“來水賊了,快下船準備逃生。”
接著敲門的人又去敲其他的。
雲薴立刻爬起來,收拾自己的藥箱私物,統統放進靈園空間中。再推開窗縫,向下看。
船板上一群黑衣蒙面人,見人就殺,已經有不少船工都死了。
就在這時,房間門被撞開。
雲薴直覺危險襲來,幾乎閃念躲進了靈園空間。而在她消失的同時,一隻通體雪白剔透的玉鐲,落在了地板上。
進屋的黑衣蒙面人,眼睛森黑沒有眼白,看起來很是悚人,他先四下觀望,連床底都看了看,見沒有人便出去了。
期間還一腳踩在白玉鐲上。卻彷彿沒有察覺到它一樣,徑直繼續走。
雲薴的意識,是附著在鐲子上的,所以她很清楚的感受到蒙面人那滿是血腥的鞋底,以及一股腐爛的死人味。她上一世死後,很長時間她都徘徊在自己的身體旁,那種逐漸一點點腐爛變臭的味道,幾乎烙印在了她的靈魂裡,不容錯辯。
門外,一個手持長槍,腰間別著一根長煙杆的男人佇立,他的身後已經有七八個黑衣蒙面人倒地。
看著從雲薴房間裡出來的蒙面人,手中的刀,還帶著血珠,隼夜不禁輕嘶了一聲,似乎很是遺憾似的。
“今天你們就是燒了老子的船,老子都不帶眨眼的,唯獨這屋裡的人動不得。”言罷,手中的長槍,速度快成了一道幻影,朝蒙面人刺去。
蒙面人卻速度更快的閃過,且並不戀戰,繼續朝其他房間衝去。
隼夜緊追不放,看他要幹什麼。
蒙面人一看這個房間也是空的,便繼續去其他房間尋找,完全不在意隼夜的攻擊,甚至他都不把隼夜放在眼中。
這一層的客房,除了雲薴,其他的船客已經都離開了。
隼夜看著他道:“我知道他在哪兒?”
純粹就是詐他,看他反應。
果然蒙面人停下了腳步,“她……在……哪兒?”
“你打敗我,我自然會告訴你。”隼夜咧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齒,長槍一指蒙面人。
雲薴聽得到他們在樓道說話的聲音,知道隼夜攔住了他,自己暫時脫離了危險。但是她現在的身體可經不起折騰,摔腳都不敢,所以還是老實的再避一避。
等外面的打鬥聲漸漸停止,雲薴附在鐲子上的意識,看到隼夜有些狼狽的一手長槍,一手提著個蒙面頭顱,進了房間。
這個頭顱看起來和正常的不同,他的血是黑的,滴滴嗒嗒的從顱腔往下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