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太陽逐漸從地平線升起之時,復漢軍大軍近十萬人,已經開始朝著八里橋的方向行進,大軍行進之間,人人揹著長長的火槍,雪亮的刺刀在初生的陽光下反射著光芒,火紅色的軍旗迎風飄揚,彷彿為天地都染上了一層紅色。
復漢軍士兵們邁著整齊劃一的步伐,緊緊抿著嘴唇,對於他們而言,在長時間的訓練之下,保持整齊的整列幾乎成為了融入血脈的東西,當然也有人在這個過程中,不自覺地表示著排斥,可是這些排斥的人,也都會有鞭子教他們做人。
寧渝身著大氅,騎著紅色的駿馬,在將領們的簇擁下,巡視著正在行進計程車兵們,臉上帶著些許疲倦之色,畢竟他一直在熬夜處理著政務,並沒有太多的休息時間。
當然,對於皇帝來說,他在軍中自然是有御輦的,完全沒有必要整日騎馬,但是寧渝一直都始終堅持騎馬,他在之前就已經下過命令,無論各級文武官員並宗室勳貴,皆不得坐轎出行,只許騎馬或者乘車,而在戰事之時則只許騎馬。
原因很簡單,在寧渝看來,以人力為畜馬不僅涉及到小民尊嚴的問題,而且也是對人力的極大浪費,因此只許騎馬或者是乘坐馬車,至於在戰場上面,乘車會顯得過於繁瑣,且不夠靈活,因此只許騎馬。
有了寧渝在前面以身作則,因此復漢軍中的高層也都是如此這般,他們也都騎著馬兒跟在寧渝旁邊,即便是內閣次輔崔萬採也沒有選擇乘車。
隨著日頭逐漸升騰起來,遠處卻傳來了一陣蹄聲,正是寧楚軍中的哨探,他們人人雙馬,因此能夠長時間保持馬匹體力,正適合用來刺探軍中情報。
“啟稟陛下,清軍的炮兵陣地,已經被我騎兵偵知,他們已經轉移到了定福莊方向,一旁便是清軍的馬隊,似乎有其他的動作。”
眾人聽到這個訊息,並沒有絲毫的詫異,昨日大戰歷歷在目,清軍在雙方的炮戰中,損失了一半多的火炮,因此今日自然是不會繼續進行炮戰。
寧渝微微一笑,雙方的差距絕不僅僅只體現在火器本身,實際上還體現在很多看不見的地方。
就好比雙方火器的產量,復漢軍一天生產的量就足夠讓清廷生產一兩個月了,再比如人員培養上,寧楚在各地開設的軍事院校,每年都會往軍隊裡輸送大量的專業炮兵人才,而清軍的炮兵培養,則幾乎還是傳統的那一套玩意。
因此,復漢軍由於後續的支援補給,有底氣在戰場上承受更大的損耗,而清軍就完全承受不起損耗,畢竟產量就那麼多,而且一旦丟了京城之後,光靠盛京的火器產量,他們甚至連現有的火器都無法進行很好的補充.......
“看這樣子,雍正估計心裡是發虛了......”
寧渝舉著千里鏡,觀察著對面的清軍營帳,嘀咕道:“現在唯一能制約清軍想法的,應該就是還在京城的八旗和大量的財物........他們這是給轉移到關外爭取時間,說不定等人撤的差不多了,就打不下去了......”
在復漢軍強大的情報系統支援下,清軍目前的動向並不是什麼機密,畢竟每天往城外轉移的八旗子民可不是假的,除了人口以外,還有大量的糧食、財物等情報,都事無鉅細地匯聚到了寧渝的案頭上。
寧忠義臉上浮現出一絲凝重,“樞密院針對這件事已經有所準備,第十五師、第十七師、第十八師以及第二十師,已經往遼東方向轉移,到時候將會配合在遼東的禁衛師,組成遼東集團軍,直接攻下盛京,徹底斷絕清廷的美夢。”
眾人不由得嘿嘿一笑,倘若雍正以為復漢軍會選擇止步關內,那可就錯了.......先前登陸,只不過是為了徹底斷絕清軍的後路,可是這一次就是犁庭掃穴了.......
.......
還不知道自己即將被犁庭掃穴的雍正,召集了這一次大戰的八旗將佐們,一同前來商議此戰的具體細節。
特別是雍正皇帝,在經過了昨日的慘敗之後,特別是馬軍的慘敗後,基本上已經將他心裡的鬥志給打沒了,若非寧楚只接受無條件投降,只怕他早就想派去求和的信使了......
不止是雍正皇帝,其他的八旗將佐也都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昨天的一戰,使得對復漢軍的戰力有了更清晰的認識,心有也不由得有些慼慼然。
錫保低聲道:“啟稟皇上,今日一戰,或許能讓俄人參與進來,總不能將土地白白割與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