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的功夫,董策和許成梁便帶著各自隊的學兵,將寧千秋與張小五等人如同死豬一般拖了過來。
一共十二個人,如今卻還未清醒,臉上帶著酒後的紅暈,趴在訓練場上只顧酣暢大睡,酒臭味在訓練場上瀰漫開來,讓眾人如同到了酒肆一般。
寧千秋咬了咬腮幫子,大聲道:“董策,你他孃的不知道去弄幾桶水過來給這些大爺醒醒酒?”他很憤怒,恨不得殺了這十二個人。
董策連忙帶著人去挑了十二桶水,每人頭上澆了一桶水,卻把這十二人都淋得如同落湯雞,還有幾個人打著冷戰,這入秋後的井水不比尋常,一桶水澆下去便叫人生受不得。
寧千秋恍恍惚惚的睜開了眼睛,瞧見了寧渝在臺上,也不想如今是何處境,便叫道:“營...營座,不對,大哥...好像..好像又不對....你怎麼來了?你不是...在漢陽麼?”
張小五卻一個激靈,直接跪了下去,他是知道寧渝殺過人的,對寧渝天生有一種畏懼,叫道:“營座,冤枉!是寧少爺...不對,是寧千秋,他主動邀請我等去飲酒...若非如此,屬下萬萬不敢啊!”剩下的那些學兵們也都跪著求饒,還有人向董策與許成梁一起請求對方說情。
寧渝瞧著這臺下的百般醜態,內心五味雜陳,只是不到兩個月,這個所謂的雛鷹營,就變成了如今這個模樣。
這些人,這些人哪一個不是寧渝親自帶過的?為了培養好這批人,寧渝又謀劃了多少事情?尋找礦鹽原本就是為了在日後能夠有更多的錢財,來培養著二百多張嘴。
可如今的結果,卻讓寧渝感受到一種背叛,他沒有失去信心,可是卻不再有那麼多的包容與耐心,想到這裡,便大聲喝道:“所有人立正,安靜!”
臺下的學兵們連忙列好隊形,連寧千秋和張小五等人也努力站了起來,身形卻搖搖欲墜,這隊形自然是不消說了。
寧渝沒有說話,只是用眼神掃視著每一個人,場上的氣氛卻越發的嚴肅,誰也不敢發出一絲一毫的動靜。
良久,寧渝才緩緩開口道:“你們當中的每一個人,都是我親自帶你們進來的。曾經,我以為我會以你們為傲,今日,你們讓我很失望。”
語氣雖然並沒有那麼嚴厲,卻如同一柄重錘一般,狠狠地敲擊在每個人的心頭。
董策在佇列的最前面,臉色卻如同鐵石一般,死死地捏著手心。
“雛鷹營立營之初,我就跟所有人說過,這裡是雛鷹營,這裡不要奴才,我寧渝只要同志,我寧渝只要能跟我一起努力並肩作戰的兄弟!”
“若只想發財,諸位請往他處去。若只想活命,諸位也可去我寧家的礦山農莊。這裡,這裡不需要好逸惡勞之輩,也不需要遊手好閒之徒!”
“自今日起,營中設立營法官之職,由常有財擔任,之後所有的營房條理都會出臺,屆時違反條例者依條理處置。”
常有財便是之前率先找到鹽礦的少年,此時突然得知自己被任命,內心十分激動,出列大聲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