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曉明此刻已經放鬆下來,而且早已飢腸轆轆了,他巴不得趕緊坐下來扒拉幾口菜。
不過在外應酬可不像在自己家那麼隨意,酒桌上有酒桌上的規矩,特別是在這座城市裡,坐位、上菜、吃飯和敬酒的規矩還是很多的。
接著齊曉明還有一道“程式”:他又對自己的位置推辭了下,自己歲數小,不能坐這個位置,等到眾人勸了勸,齊曉明最後才坐下。
其實讓座這件事並不是說齊曉明虛偽,而是在當地都必須這樣做,不然是很不禮貌的。當然你無論如何推辭,這個座位本來是給你留的,最後你還是要坐在這裡。推辭是一種謙讓,也是當地酒桌上的禮節。不過等觥籌交錯的時候,再推辭就不是謙讓了,是怕醉,但大家沒喝盡興,你又豈好意思自己獨自放下酒杯呢。
大家坐定後,服務員開始上菜,按照規矩,到了他們的主陪,也就是劉飛表演技術的時刻了:劉飛要敬酒了,只見劉飛他端起了一杯五糧液,挺了挺啤酒肚,開始說歡迎詞和敬酒,這杯酒他一共分成了六次敬完。
接著是他的副手楊正光,他就不能再分成六次了,領導六次,他必須少才行,不然給領導的感覺就是和他平起平坐。
那搞不好第二天他就會因為左腳先邁進公司不吉利的理由而被開出,於是他分成三次,寓意:三三不斷,大家繼續保持常來常往。
兩杯高度酒後,齊曉明就開始有些暈乎乎了,他的酒量其實不算差,但是對於高度白酒,他還是接受能力有限。
主副陪敬完後,本來應該大客敬酒了,齊曉明覺得自己是個後生,首先端起酒杯。
剛才應了賓客的要求,兩杯白酒過後,就可以自由選擇酒水了,齊曉明選擇了紅酒,他對著在座的主與客簡單說了下敬酒詞,然後為了表示真誠,決定一口喝進去,以表示“一心一意”。
他看了眼斜對面的張悠悠,作為一名女性,她得到了特殊照顧,一直在喝紅酒,而此刻張悠悠看到齊曉明在看自己,又露出了自己標誌性的微笑。
齊曉明看著杯中的乾紅,然後一飲而盡。
眩暈感在越來越強烈,但是齊曉明還是很清醒,他剋制住了自己,熬到了所有人敬完了酒。
接下來就是“自由活動”的時刻,所謂自由活動就是願意和誰喝酒就和誰喝,齊曉明免不了又多了幾杯啤酒。
今晚他是真的到量了,他的肚子也裝不下這麼多酒,趁著大家還在互相敬酒逗樂的時候,他走出房間去洗手間排洩了下。
然後他沒有急於進入房間,而是向走廊盡頭走去,那裡有一個小玻璃圓桌,和一組沙發,供客人休息。
他準備在這裡清醒一下再進去,結果他有些驚訝地發現張悠悠已經坐在這裡了。
他感覺自己有些醉眼朦朧了,不好意思地說了句:“張總也出來了啊?”
張悠悠微笑著說:“屋裡全是大煙鬼,嗆死人了,出來透透氣。”
齊曉明“哦”了一句,然後坐在了張悠悠對面的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