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典子的表情一怔。
欠債還錢……殺人償命?
不,是不是她有些敏感,想的太多了?
可是看著面前笑容不變的男人,典子眼中的慌亂之色一閃而過。
“你是,什麼意思?”
雖然她已經在盡力掩飾自己的心情,但微微顫抖的瞳孔和嘴唇還是暴露了她的不安。
“請不要誤會,我並無惡意。”
雲川倒了一杯熱水,推到典子面前,聲音輕緩:“你左耳後面沾了洗臉留下的泡沫,那個地方自己看不到,說明你是獨居無人提醒,但你右手中指還留著戒指的痕跡。”
“你的衣服剛洗過,但至少穿了半年,說明你很注重儀表,卻沒有長遠的規劃。”
“你身上還有很濃的消毒水味,走路時也下意識地重心右偏,應該是不久前才出了意外……半年前,你的家人出了意外嗎?”
頓了頓,雲川的笑容收斂,聲音微沉道:“你仍然愛著他,為此而痛苦著。”
言畢,現場陡然陷入了沉默。
典子拘謹地坐在座位上,一隻手緊緊地攥著手提包,另一隻手遮住自己的胳膊肘。
面前的熱水升起霧氣,雲川的面容變得朦朧,臉上的笑容若有若無。
整體人體姿態偏向於向內收緊,這是對外界環境感到不安而產生的自我保護微動作。
“你……”
沉默良久,典子的嘴巴微微張開,聲音居然有些沙啞:“您是偵探嗎?”
對於這些住在東京的居民來說,偵探甚至比警察更加值得信任。
“我只是一間普通小酒吧的普通老闆兼調酒師。”
雲川神情自若地笑道:“真正優秀的調酒師,會以親手調製出的酒為橋樑,通向客人的內心,瞭解每位客人心中的所願所想。”
“雖然我不是偵探或警察,但如果小姐願意的話,我同樣也願意為你解憂。”
說罷,雲川從口袋裡取出一塊糖果,送到典子的面前。
“我心情不好時,就很喜歡吃糖,在遇到心懷苦楚的客人時,也會將我的糖送給他們。”
“當然,如果一顆糖並不能安撫你的苦楚,我還能提供一種服務根絕你的痛苦。”
“不過,那是另外的價格和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