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郢吉,讓開。”
這一聲,謝兆麟是帶了情緒的,但是郢吉依舊一動不動。
蘇雲姑雖不知這裡面藏了什麼隱秘,但是她知道此事一定是非同小可的。
她又忽的想起,上次謝兆麟帶她喝酒時,郢吉好像根本就不在,而他沒有沾碰半滴。
蘇雲姑拽了拽他的衣袖,低聲妥協,“算了,別的也成,沒必要一定吃酒的。”
但謝兆麟並沒有放棄打算的念頭,“郢吉,回去。”
郢吉不讓,他眉眼間多出些無奈,“我心中有數,再者,你覺得你真能攔得住我嗎?”
郢吉氣的臉有些發紅,看著他急聲道:“大人,你不能,你身上還……”
“囉嗦!”
他沒等郢吉話說完,便點了他身上的穴位,郢吉一下便沒了意識,倒在了地上。
“來人,把郢護衛帶下去。”
蘇雲姑忍不住追問道:“他剛剛想說什麼,你為何不讓他說完?”
謝兆麟笑著颳了刮她的鼻尖,道:“他天天大驚小怪的,左右說的都是些胡話,你怎麼還對這些不著邊的話好奇起來了?”
蘇雲姑覺得不是,至少不是謝兆麟說的那樣,他這樣是不想讓自己知道,她只得打消了念頭。
她只得輕笑,陪著他接著在酒窖裡拿出許多酒來,晚風淨月,最宜飲酒賦詩。
外邊天涼,又飄起了雪,謝兆麟帶她去了後院的閣樓上,這樓很是神奇,壘的牆是空心的,不用再屋中燒炭,卻走哪都是暖和的。
她伸手不小心碰到牆上,被燙了一下。
謝兆麟提醒她道:“不要碰牆,這牆裡放了石灰等發熱之物,會燙傷你。”
蘇雲姑啞然,怪不得屋裡這樣暖和,還真是奢侈人家,這種享樂的方式,倒是自在。
酒也不是普通的酒,一掀開蓋,便聞見滿屋的酒香,微微涼,正好能除去這屋中的躁意。
蘇雲姑趴在酒罈上嗅了嗅,問道“你這是從哪弄的,我還沒聞過這樣香的酒?”
謝兆麟笑了笑,黑沉的眼眸裡,讓人瞧不出情緒,他另掀開了一罈,鬆鬆坐下,直接就著壇暢飲一氣,長眉微微彎,眼皮也半搭著,渾身帶著說不出的慵懶。
蘇雲姑素日見他,他都是舉止有禮,謙謙溫謹,連情緒都會控制著,更別說其他。
飲酒於他而言,或許是常事,但是這般不拘泥於禮節的行為,放在他身上,還是讓蘇雲姑覺得怪異新奇。
才不過眨眼功夫,便見他一罈已見了底,蘇雲姑本還想與他說些什麼,但是難得安靜,她不忍打擾,只默默幫他拆封,看著他悵然痛飲。
她看著眼前這張臉,突然想到夢中,上一世他離世那雙眼眸,這也是在他一次又一次算計她之後,她不與他計較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