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尊音只來得及舉起手裡的斧頭抵擋,但在下一刻他就被箭矢的推力帶動著向後飛躍了足足八米遠,然後狠狠地撞倒在了地上……整個場景就像車禍現場。
白御桐深深地喘息著,他的胸腔像魚鰓一樣一張一合——那是他的肺部劇烈擴張和收縮的原因。
我贏了麼?他身心疲倦卻又充滿著期待。
這一刻,所有人都屏息凝視,除了最近處的裁判們——他們的眼神像是送葬人。
唉,真可惜啊,就差一點,……本來這場戰鬥可以寫進教科書的……主席臺上的顧其塵搖了搖頭。
“咳咳……咳咳咳。”曹尊音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來,然後擦了擦嘴角上溢位來的血跡。
他下意識地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戰服——出乎意料的,居然沒有變成白色!
為什麼會這樣?白御桐如遭雷劈,他目瞪口呆地看著曹尊音因為攻擊而變得有些骯髒的藍色戰服。
箭矢變成箭頭和箭身兩段,箭頭沒入曹尊音的胸膛,箭身靜靜的躺在他面前,像是一根超大號的牙籤。
他現在的心情就好比在考試中解出了所有的數學題,卻忘記了署名。
曹尊音愣了一下之後,繼而發出了歇斯底里地狂笑,他的聲音裡充滿了嘲諷的味道。
“哈哈哈哈!”他一腳踩斷了面前因為撞擊而變得扭曲的箭矢,表情戲謔。
從小到大他最喜歡的就是踩碎別人的希望,這無關他的做人準則,而是屬於他的行為標準。
怎麼會這樣呢?我真的已經很努力了啊……
強烈的不甘湧上了白御桐的心頭,他的身體已經疲憊不堪,在這一刻他甚至拿不動手裡的角弓。
曹尊音無聲地舉起了手裡那隻剩下了一半的斧頭——沒錯,只有一半,斧頭的刀頭被箭矢擊碎成了兩半。
另一半還靜靜地躺在了地面上,像是巧克力曲奇餅乾。
在最後一刻,曹尊音終於還是及時用出了騰御格擋,擋住了那致命的一擊。儘管此時箭頭深深地插進了他的胸膛,黑紅色的鮮血順著他的衣襟滑落,滴落在地上。
曹尊音冷笑了一聲,“你確實很強嘛……”
不行,不能就這樣認輸了,箭,我必須拿到更多的箭……白御桐猶如喪家之犬一般地向著擂臺的另一邊跑去——那裡有他之前射出去但卻被曹尊音躲避了的箭矢。
當那些箭矢撞擊在擂臺邊緣的護罩上,激起了一陣陣的淡黃色漣漪,最後失去動力,掉在了擂臺邊緣的大理石地板上——雖然箭頭已經彎曲,但還是對人有致命的傷害。
曹尊音似乎看懂了白御桐的意圖,他撿起地上那一半殘缺的斧刃,朝著他的那個方向用力的扔了出去。
飛來的斧刃斬斷了白御桐身上裝箭的皮簍,然後深深的插進了他的背部,斧刃的衝擊頓時讓他失去了重心撲倒在地。
被斧刃擊中後,白御桐的背後噴湧而出了許多鮮血,那場面就像是水壩開閘洩洪。
但他沒有放棄,而是咬牙堅持,雙手撐在地面上顫顫巍巍地爬了起來。
白御桐低下頭看著身上的金色戰服,然後長出了口氣——還好,沒有變成白色……
他拖著搖搖欲墜的身體,向前踉踉蹌蹌地走著……那姿勢就像是大街上手提著廉價威士忌的醉漢。
怎麼會這樣來了一個大反轉呢?觀眾席上每一個人的心情都十分沉重——沒有人指手畫腳,也沒有人竊竊私語,他們都揪著心,全神貫注地看向了擂臺上那個走得一瘸一拐的男人。
還沒走幾步,白御桐身後就已經出現了一條紅得深沉的血痕,像是女王長長的後裙襬。
真的……好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