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先前的類似書塾的房間內,其餘師弟師妹已經不見。
只剩戰雲淵在床邊負手而立。
彷彿聽見身後聲響,便轉過身來,見到秦長歡,原本淡然的目光中添上少許溫柔,朝著她望過去。
“師姐,師兄,你們聊,我先去忙了。”
逐風朝著二人微微拜了拜,便轉身離去。
秦長歡手握了握袖中竹簡,踱步與戰雲淵會合,“師兄,我們,不走嗎?”她挑眉,表示疑慮。
戰雲淵引著她到一處桌案前坐下,又替她鋪上軟墊,沏上一盞茶。
“客棧人多眼雜,況且還有許多燕珩的人,還是在這裡較為安全,不會有人打擾,你想知道什麼,也都可以問個明白。”
他說話時,眼中似有萬千光芒。
這種沒來由的親切熟悉感,莫名叫人心內舒暢。
秦長歡便坐下來,將袖中竹簡在桌案上鋪開。
戰雲淵只略微瞧了眼竹簡,面色微變,但轉瞬眉心舒展開來。
“她可有為難你?”
語氣雖普通,眼神也柔和。
可秦長歡聽著總覺有一分冷厲困在其中,又帶著絲絲縷縷的寒意,沁透全身。
她抬眸,對上一雙再熟悉不過的眼睛,卻從中看出平靜湖面下的一汪湧泉,冒著寒光,帶著殺意肆虐。
“不,不曾。”
不知為何,她頓了頓,只覺渾身打了個寒戰。
冥冥中有種不詳預感,若她點下頭去,彷彿戰雲淵便要衝進皇宮,將那東燼皇后大卸八塊。
這樣的他,居然令她有些許的害怕。
畢竟有了司徒御風的例子,她已經全然不能將戰雲淵當做當年那個喜歡逗她玩的師兄看待了。
將雙臂生生砸斷,想想渾身毛孔便張開來。
她以為她已到了殺人如麻的境地,雖面對賀蘭清儀與眾多當年大臣時,她從未有過一絲的猶豫,可是跟戰雲淵此刻的冷靜比起來,好像還隔著十萬八千里。
“為何一直盯著我看?”
恍惚間,她已失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