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城絕不好下定論,也只能進一步追問。
“看來,你是為了那些百姓來刺殺朝廷官員的?你可掌握了我什麼證據?若沒有證據,我便將你送交官府,以你這身行頭,可是要嚐遍獄中的百種刑法的,你一個姑娘家,只怕承受不住。”
他話說的冷傲,本想逼迫對方亮出身份,可誰料她突然掙扎起來,臂肘向後狠狠砸向了千城絕的肚子。
千城絕一個鬆懈,便被她鑽了空子,逃出了他的束縛。
轉瞬之間,兩支飛箭朝著他的眼睛射過來,千城絕費力躲過,眼見著那兩支飛箭穩穩的釘進了窗框,這樣的飛箭,非南秦之人不能有。
“你是南秦的人?”
雲衣絲毫不猶豫亮出匕首,白光帶著刺骨的寒意,衝向千城絕。
“少廢話,狗賊拿命來!”
千城絕隨手抄起一個茶盞,朝著匕首的方向砸過去,雲衣仰身躲過,陶瓷碰到牆壁,啪的一聲,茶水與瓷片四散裂開。
荊楓衝將進來,立時拔刀出鞘,與雲衣碰撞幾下,便繞到了千城絕身前,護住了他,“你知道你刺殺的是誰嗎?十條命都不夠抵的。”
千城絕輕點荊楓後背,“不能傷她。”
荊楓目光柔和下來,心想不知這人是什麼身份,值得千城絕保住她。
“你究竟是什麼人?”
雲衣眼見已是不敵,她也只有一把匕首與幾支飛箭護身罷了,便想著找機會從視窗跳出去,於是繼續狠厲道,“我是找你們報仇的人!”
她話雖說的狠,可千城絕彷彿瞧出了她眼中的閃躲與迴避,便抬手,攔開了荊楓的手道,“去把蠟燭點上。”
這句話沒著沒落的,荊楓也不懂,但對於吩咐,他也只能是照做。
他這一番動作,倒是將雲衣搞得有些困惑。
她將匕首擋在身前,慢慢繞到離窗邊很近的位置。
千城絕忽的將釘在窗上的兩支飛箭一道拔下,低頭賞玩一番,看似走神,卻無時無刻不在關注著雲衣的動向。
“若不說實話,你今日怕是離不開這裡,只要我一句話,外頭便能衝進來北燕几十個官兵,將你捉住,你若不信,便瞧瞧是你厲害,還是葉敢他們厲害。”
他話說的分外輕鬆,可傳達出來的意思卻是威脅,實打實的威脅。
雲衣額間已滲出些微密汗,握著武器的手雖依舊鎮定,內心卻慌亂了起來。
她畢竟只有一個人,兩方交兵,即便個個都是精兵良將,以一敵百,卻架不住對方的人海戰術。
照千城絕的意思,她怕是逃不出去了。
可即便她逃不出去,也絕不會出賣月影他們,仔細想來,今日或許是自己低估了千城絕,沒想到他為人如此警惕。
蠟燭被點燃,漆黑的屋子不再需要藉助月光的暈染,昏黃的燭光慢慢給房內籠上一層朦朧。
千城絕緩緩坐下,荊楓就站於身側,持劍而立。
“你到底是南秦的人,還是北燕的?我們彷彿見過面?”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雲衣臉上掛著的黑色遮面巾,要將她整個人都看穿似的。
雲衣冷哼,哪怕有一線生機,她也絕不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