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青桐不明白他的心思為何都在玉佩上,想了想,到底還是說了實話。
“我爹說,玉佩是位貴人給的,自我出生起,就一直戴著,說這玉佩能保我平安。”
玉佩是她離開祁陽縣時,宇文翽交給她的,也讓她有人問起時這麼說。
黑衣人輕輕吁了口氣,“果然如此。”
話還沒落音,黑衣人右手在地上重重一拍,整個人跪著拔地而起,斜刺入河水中,轉瞬便不見了蹤影。
一個時辰後,弘農縣平安巷。
巷子裡只有座兩進的小宅子,極其幽靜,院子狹窄逼仄,上房裡燃著昏暗的燭火。
黑衣人垂頭喪氣地跪在地上,春分時節,夜裡還是寒津津的,屋裡地地龍卻早就熄了,磚石的涼意一點點沁進他的雙腿。
上頭坐著身穿白袍的人,手中把玩著那把小刀,似笑非笑地瞧著跪在地上的黑衣人。
“剪水,你好歹也算是咱們千機門水字樁裡數一數二的好手,怎麼會陰溝翻船,栽在一個十六七歲的丫頭片子手上,這事傳出去,水字樁兄弟們的臉該往哪兒擱呢?”
剪水猛地抬起頭,喘息著道:“水統領,不是我失手,實在是那姑娘有門主的玉佩,那就是說,她跟門主的關係不一般,搞不好她就是……”
白袍人暴聲斷喝:“她是什麼?!門主早就說過,他自創千機門那一日起,便無父母親人。我也教過你,只要進了千機門,便斷絕了塵世俗緣,只有門中兄弟方是親人,凡是阻礙我千機門行事的,哪怕是天皇老子也要殺!這些你都忘光了嗎?”
黑衣人一凜,叩頭道:“統領教訓的是,是我的錯,我這就去把那丫頭宰了。”
白袍人瞟了他一眼,冷冷地笑了。
“你傷的不輕,只怕要休養一段時日,如今你誰也殺不了。再說,今夜你鬧了這一出,那丫頭肯定會告到縣令劉懷瑾那裡,短時間內,咱們不宜再鬧事。這事你不用管了,養好傷後自去領罰。至於那丫頭,我管教她不出一個月便下黃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