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歆抬手，將遞過來的銀行卡推了回去。“沒必要，我是你們的女兒，你們那點工資我還不知道麼，你們的事情就是我們的事情，我朋友不急著花錢，所以，我自己來就好。”
肖媽媽頓時熱淚盈眶，只覺得肖歆真的長大了。
“歆歆，既然你都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那好！那就由你來付了！”嗯？等等，什麼情況？對方為什麼不再給自己一次呢，沒準自己就改變主意了呢，現在感覺好像自己老媽就在等著自己這樣的回答似得。
“爸爸，你們到那沒有她們為難你吧？”
肖歆更擔心這個問題。當年他們反對自己的父親母親，也看不上自己的父親，現在呢？自己的父親到那有沒有被別人鄙視？有沒有受欺負？儘管過了很多年，可肖歆依舊擔心。
不過，想想這麼多年都過去了，恐怕誰都不會再向小孩子似得。
肖爸爸笑了笑。“當然沒有，畢竟，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而且他們的外孫女可還沒回去見過面年呢，有時間，我們帶你回去看看嗎，畢竟我們是親人。”
自己一直只記得自己的奶奶，從小對於姥姥姥爺沒有概念。
不過這一刻血濃於水，肖歆笑了笑。“好啊。”不求名利也不求金錢，只是回去看看老人，老人年紀大了必然都喜歡孩子們在一起。
這次回去他們也改變了很多。
一邊肖媽媽抿唇笑了笑。說到自己的奶奶，肖歆不禁詢問道“那我奶奶呢？應該也和你們在一起吧？”
提到這裡，肖爸爸深深嘆了口氣。“嗯，我們給他在外面租了個房子，讓她暫且住在那，你別擔心。”
不能把自己的奶奶帶回那裡，肖歆也能理解。
黯然點了點頭。“晚一會我過去看她。”
而屋子內的這邊，趙佳佳和自己的父親最開始始終保持一種沉默。
“佳佳，你一直在恨我嗎？”父子許久不見也許久沒有過交談，此刻見了面，卻顯得很空。趙雲一會還要回到醫院，這是送他來的護士特意叮囑的。現在難得有時間和自己的孩子進行一場心對心的交談。趙雲覺得很開心。
趙佳佳怔神，恨嗎？自己也不知道，只是那個時候心寒，自己媽媽不讓自己恨他，久而久之，他也就沒了感覺。“如果我說，你不配讓我恨呢？媽媽走之前叫我千萬不要恨你，你知道那個時候她多孤單麼。”
自己年輕的時候做錯了很多事情，所以，這一刻理所當然受到親人的冷落，趙雲雖然心底一陣冰涼，不過只是自顧自的輕輕嘆息。
“對不起，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和你母親。”那個時候的誤會是解釋不清楚的。自己被路小繪纏著，就算最後知道冷鴻離開人世的時候，趙雲也知道再也無法擬補了。因為失魂無主，所以冷漠備至。或者說，因為失去了一顆心，所以顯得那麼冷漠。
“夠了，每次想到母親的時候，我就忍不住想要恨你。”
趙佳佳忘不了自己母親的那段時間到底是怎麼過的。也忘不了自己是怎麼看著自己母親一點點死在自己面前。
那股恨，不是輕而易舉就能逆轉的。
“佳佳，對不起，我始終最愛的，一直是你的母親，這點，永遠不會改變。可能是我愛的方式太淡薄。不管你信不信。這是我的心裡話。”
能在自己孩子面前說出自己的內心，也算死後無憾。畢竟，那個女人是自己的永生難忘。
現在的趙雲，一直孤單單一個人，沒人陪伴，就算路小繪陪在身邊也依然覺得淒涼。
趙佳佳或許也不是不相信，只不過一時之間，那些所有的一切還在眼前無法輕易抹去，所以，趙佳佳漠然轉身，眼底卻覆蓋上一層霧蒙。“一會我送你回去。”
再也沒有多說其他。
當一切漸漸消磨，當時光恢復平靜，當一切的磨難似乎都已經消失掉，肖歆輕躺在身後趙佳佳的腿上，而趙佳佳靠在床邊，手掌輕輕撥弄肖歆的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