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沒想到，下載量沒過多久就停滯不動了。而且資料庫裡顯示的線上使用者連一百都沒有，仁醫的隱私設定就是和目前的各類資訊軟體一樣，保持能接受訊息時刻線上的狀態。所以這就意味著很多使用者下載完了以後很快就刪除不再使用了。
負責資料的張磊把報表給費玉，費玉一臉嚴肅。雖然這一番營銷讓仁醫收穫了一波小名氣，但是根本就留不住使用者。當他們下載後發現軟體的資料庫少之又少，詢問廣場也沒有大批的使用者，自然而然就知道全是噱頭。
費玉讓張磊先別和大家說這些，怕影響大家士氣。但是張磊畢竟是員工，公司收益不好對眾人都有影響，所以還是偷偷在群裡告訴了大家。一時間公司裡的氛圍變得很糟糕，負責開發的眾人都沒什麼勁工作。錢來也是，覺得這幾天自己的努力都白費了。
看著大家都很失望，費玉只好硬著頭皮去看看能不能和一些小型的醫院先談談合作。他叮囑眾人再試著給各家風投公司投遞，自己又拼命找著各家醫院的聯絡方式。嘗試多次後，終於撥通了一傢俬立醫院的院長辦公室電話。
“您好，請問有什麼事嗎？”接電話的是院長助理。
“您好，我是做一款醫療軟體的，公司在剛起步階段需要各家醫院的支援，您看您願意瞭解一下嗎？”
“稍等，我需要和院長彙報。”
費玉聽著電話那頭持久沒有傳來聲音，心跳都漏了幾拍。過了很久才傳來了一個男聲。
“你好，你簡單介紹一下軟體。”
費玉用最簡短的話介紹完了仁醫，院長遲遲不做聲。
“小夥子，你要知道我們使用你的系統是要付使用費的，如果你的系統很強大，那我們自然願意加盟，但是按你所說，你現在剛剛起步，我暫時還不想做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您不用付使用費，只要您願意和我們關聯醫院的資料和平臺就可以了。”
還沒等費玉再次挽留，院長就拒絕了他掛掉了電話。費玉嘆了口氣，當時決定要做仁醫的時候只想到了未來有多光明，但他根本就沒看到黎明前的黑暗有多難熬，自己意氣用事，到頭來只是一場打水漂。
這兩天費玉很晚才來公司，之前他都和員工們一起吃訂好的盒飯，但是這幾天他一直待在辦公室裡，直到員工過了下班的點很久才拖著疲憊的身子準備回家。
辦公室裡的燈只亮了角落的一盞，隱隱約約還能聽到有人在恭敬地和對方介紹著。
“嗯嗯，您可以再瞭解一下，我們的軟體真的很有前景，您...”錢來看著被結束通話的介面談了口氣，把手機氣憤地仍在桌上，趴著把頭埋在雙臂裡。
費玉看著錢來又是感動又是心疼，錢來到公司也快兩個月，雖然工資一分沒少，但是這些天也真是委屈她了。她從鼎盛市場部的組長到現在變成三玉的推銷員工，這麼大的落差心裡肯定不好受。
“還沒走啊？”
錢來聞聲抬起了頭，看到是費玉連忙坐直。
“嗯，剛有家風投公司回信，就想著能不能聯絡到他們，就在這裡等了一會。”
“辛苦你了。其實仁醫研發完畢也有快半年了，你來的這兩個月已經給它帶來很好的前兆了。”費玉努力擠出一個笑容。
“我還是會努力爭取和風投公司取得聯絡的，這麼多家公司的總有看得上咱們的。”
費玉想到這兩天自己在辦公室做了那個愚蠢的決定有些好笑。
“你知道嗎，我從大學開始就想做仁醫了。畢業之後努力掙錢就是希望有一天我能帶著仁醫走上巔峰，但是現在看來仁醫只能在山腳下看風景了。”
“不會的，仁醫是非常好的想法，咱們一定可以成功的。”
費玉盯著錢來的雙眼，一時哽住了。從第一天錢來臉上寫著非常不情願，到之後和自己一唱一和在公園裡和阿姨們嘮家常，她改變了很多，也真心地希望仁醫能夠成功。倒是自己先敗下陣來，竟然想著要放棄。
錢來並沒有發現老闆內心的小活動，而是打起精神繼續盯著螢幕尋覓起下一個物件。費玉轉身回到了自己辦公室，大家都沒有放棄，那自己也要堅持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