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歐瑾瑜眸子裡的恍然,凌波繼續說:“我只知道這個世界上不是每個女人都可以為一個男人去死的,車禍發生的一瞬間,她根本來不及思考,就只是本能地用她自己護住你,如果這還不算愛的話,我真的不知道愛的標準該是怎樣的了。”說完,他拍拍歐瑾瑜的肩膀轉身離開。
初夏從口袋裡摸索出一張照片,仔仔細細地用手撫摸著,彷彿這樣就可以看見那上面的人。
一陣風吹過,她的手不小心一鬆,照片便隨風飄落在距離噴泉不遠處的地上,初夏極為緊張地摸索過來,卻被一個小小的臺階絆倒了,小毛著急地叫著,突然一雙手撐住她的手臂,把照片輕輕放回她的手裡。
那張照片很舊,顏色昏黃得有些模糊,可是歐瑾瑜卻看得清清楚楚,那是少年時的他們在少年宮時偶然的一張合影,他突然意識到這竟然是他與她唯一的一張合照。
“謝謝。”初夏禮貌地答謝,來人卻沒有答話。
她謹慎地歪頭,似乎在尋找小毛的動靜,她又叫:“小毛,小毛??????”可是它乖乖地一聲都不吭,而是習慣地叼著歐瑾瑜的褲腳不放,在它的記憶裡,他是它的主人,它一直沒有忘記。
初夏的眼眸彎彎的,依舊很好看,不,在歐瑾瑜眼裡她比以前還要美上千萬倍,落日的餘暉傾瀉在她的蘋果肌上,就像為她塗上了一層醉人的胭脂,她小聲問:“小毛好像很熟悉你,我們??????我們認識嗎?”
歐瑾瑜沒有言語,他只是怔怔地望著她,初夏,不知道經歷了那麼多以後,你有沒有後悔我們曾經相識。
“你還在嗎?”初夏不知為什麼會心跳得奇快,只是忽略一切本能地問著。
歐瑾瑜不知該說什麼,他慢慢跪在她腳邊,手輕撫在她的手背上,初夏微微一顫,“你??????是誰?”
“高高山上呦一樹喔槐呦喂,手把欄杆啥望郎來呦喂,娘問女兒呀,你望啥子呦喂?哎,我望槐花啥幾時開呦喂,不敢說是望郎來呦喂??????”歐瑾瑜選擇用這首令他終生難忘的情歌來回答她的問題。
初夏驚得收回手,歐瑾瑜體貼地離開她一段距離,仔細盯著她微微皺起的眉,他嘆氣道:“別怕!你好好休息,我絕不會再來打擾你,除非有一天你願意見到我。”
歐瑾瑜轉身便走,因為一時的遲疑他便會不忍離去,他的步子因為沉重的心而顯得很重卻並不快,卻突然聽見身後那個熟悉的聲音響起:“你等等??????”
歐瑾瑜領命地站在原地。
“你??????”初夏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顫巍巍的,說不清是為了什麼,“你還記不記得以前你說過,你要做我的眼睛??????現在還作不作數?”
歐瑾瑜身子依舊背對著女人,他沒有料到,你是我的眼,當初這一句笑言竟成為了今日他和初夏鴛夢重溫的起點,他突然微笑起來,慢慢,一滴淚伴著笑意落下來,“作數,那是一輩子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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