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愷喊道:“來人,給本少爺仔細檢驗。”他一聲吩咐,過來四名身高體闊的大漢,直接走向佔大爺等人。
四名大漢仔細檢視佔大爺四位的面目,沒發現任何端倪,得說紅豔的易容手法相當高明,竟沒看出絲毫破綻。四名大漢很仔細,又看了一遍,仍然沒發現有何破綻之處。
眼看四名大漢搖頭,雁愷喊道:“過來,再檢驗這幾個。”指的是羅柱等五人,羅柱剛想說什麼,又把話吞回去,他知道這時候不能亂言,不然丟掉性命是輕而易舉。
經過檢驗,沒發現羅柱等人有易容,四名大漢搖了搖頭,雁儒、柳氏、雁愷以及雁二丫都感到困惑。
盛六爺、林女俠、紅豔走過來推搡著羅柱五人,紅豔呵斥道:“大膽,你們竟敢詆譭我們護法。”盛六爺咬牙切齒道:“雁莊主面前,任你等再狡猾,也無濟於事。”林女俠喊道:“你們反咬一口,分明是賊人膽虛。”羅柱怒道:“你等狡詐,誆騙雁莊主一家子,看來千面羅剎的易容真高明。”
雁愷喊道:“住手!”他上來分開兩撥人,手臂揮動下,推開了雙方,羅柱等人讓他一碰,紛紛後退兩三步。盛六爺三人看得出雁愷臂力過人,但三人身懷驚人武藝,雁愷是撼不動的,盛六爺三人故而佯裝後退兩步。
雁二丫冷笑道:“把你們都殺掉,對登天教來講不合理,血手僧那邊說不過去,千面羅剎的易容術雖說高明,我這有藥君休方子特製的藥物,塗抹臉上,若是有易容者,面板敏感痠痛,無易容者,則無感覺。”她從衣袖裡拿出個小瓶,在玉手裡掂量著。
看了眼羅柱,雁二丫道:“這次從你們開始。”羅柱道:“二小姐請便。”
過來兩名侍女,人手拿著小瓶,往羅柱五人臉上塗抹藥粉。哪知剛塗抹上,羅柱五人齊聲痛叫,捂著臉亂跳亂蹦。
雁二丫雙眉高挑,冷聲道:“殺!”
三十多名莊客端著弩機,對著羅柱五人開弩。羅柱臉色驚變,大喊道:“二小姐開恩,二......”話還未喊完,羅柱身上就扎滿了弩箭,四名隨從成了刺蝟狀,五具驅體倒地,再也不動了。
是藥君休方子的藥效不起作用麼,非也。休方子是三十年前西域的醫者,對醫術有獨到的鑽研,一生未娶妻,也未收弟子,因為休方子喜歡獨來獨往。十年前休方子病逝,他的醫術也就失傳啦。
昔日雁莊的莊主雁立綱曾與休方子有過一面之交,從休方子那裡得來治癒毒傷的藥材。雁立綱看見一個精緻的大瓶子,詢問休方子才知,這是破解易容的藥材。武林中有些人擅長易容,有時候難分辨別,這藥材塗抹人的臉蛋,易容者會痠痛難耐,即露破綻。
適才紅豔、林女俠、盛六爺三人推搡著羅柱五人,在這一剎那,紅豔悄悄出手了。紅豔精通易容術,易容毫無瑕疵,從無破綻。對於易容方面的探究,紅豔很有體會,她在嶺南時,研製出特殊藥材,是無色無味的藥材,沾到非易容者身上,瞬間感到痠痛無比。推搡著羅柱五人時候,紅豔用上這種無色無味的藥,所以羅柱五人感覺面板敏感痠痛。
雁愷怒道:“好呀,差點誤殺登天教的朋友,把這五個傢伙拖出去埋了。”閃出五個莊客,拖著羅柱五人的屍首走出大廳。
雁儒道:“米護法,方才是誤會,還望見諒。”佔大爺道:“雁莊主,你這太客氣了,無極盟的探子險些得逞。”雁儒臉上露出怒意,說道:“無極盟可恨無比,冒充登天教的人,可惜扮成已故的羅柱,百密一疏。”說到後半句時候,雁儒甚是得意。柳氏道:“多虧了二丫,真有辦法。”
來到佔大爺等人面前,雁二丫道:“米護法,剛剛情形不對,還請勿怪。”佔大爺笑道:“二小姐智勇雙全,在下佩服都來不及,豈會見怪。”心想:你當然不清楚,你要是清楚真相,腸子都得悔青。盛六爺三人差點笑出聲,心想真會藉機諷刺。
伙房已備好酒宴,菜餚豐盛,酒香撲鼻。看到這些,盛六爺等人知道,這都是雁莊殺人搶奪得來的。目下尚且不可撕破臉皮,盛六爺等人忍著怒火,佯裝笑容,同雁儒一家飲酒用膳。
雁儒道:“本莊主身處異域,對中原武林的人物亦略知一二,米護法使得一手好棒法,綽號‘一棒索命’,向來棒不離手,不知為何今次沒拿渾鐵棒。”雁儒這麼問是懷有疑慮,柳氏、雁愷、雁二丫全都注目望著佔大爺,等候他的答覆呢。尤其雁二丫,二目緊緊的盯著佔大爺看。
佔大爺吃著醬驢肉,放下手裡筷子,故作嘆氣道:“唉!渾鐵棒在下是從不離身,即便是睡覺之時也放在床前,來此之前,血手僧前輩早有囑咐,言說無極盟的人詭計莫測,途中恐有暗算,在下等人喬裝改扮,渾鐵棒就沒帶,莊主也看見了,無極盟之輩膽大妄為,冒充羅頭領誆騙。”
氣得雁愷出手捏扁杯子,怒聲道:“哼,無極盟真可恨,幸好讓二妹揭穿,才不至於冤枉米護法。”佔大爺等人看雁愷微微用力,銀質酒杯立即變了扁狀,手勁真不小。
柳氏道:“好在沒錯殺米護法,亦沒傷血手僧前輩的情面。”雁儒怒道:“無極盟這群草莽好生囂張,既然血手僧前輩著人登門,愷兒、二丫跟著米護法同回,且當助登天教一臂。”
雁愷道:“爹就算不吩咐,孩兒也要前往,讓無極盟眾死無葬身之地。”雁二丫未說話,只是輕輕點頭。雁二丫明白父親話中含義,實乃為了對付無極盟過後,把三門火炮帶回。
宴席過後,雁儒讓莊客安排兩間屋子,供佔大爺幾人休息,選的房間都是清幽整潔。原本雁儒想隨意安排兩間偏宅,又一想這幾位是血手僧派遣來的,不能委屈了人家,情理上說不過去。
到了房間,佔大爺可是鬆了氣,懸著的心才放下,紅豔、盛六爺、林女俠邊笑邊挑著大拇指。
紅豔輕笑道:“只知道佔兄力大無邊,性如烈火,沒想到粗中有細,對答如流,臨場反應夠快,佩服!”林女俠笑著輕聲道:“我還擔心佔大哥不擅應變,看來是我多慮啦。”
拍了下大腿,佔大爺咧嘴道:“那些話我也是情急下想出來的,這可比打仗難多了,好在雁......”沒等佔大爺講完,盛六爺急忙捂住她的嘴巴。盛六爺低聲道:“大哥!小心隔牆有耳,那雁二丫絕非等閒。”高興之餘的佔大爺嗓門稍微有點大,好在六弟及時制止,佔大爺低聲道:“說的極是。”臉上帶著歉意,看了看三人。
白了佔大爺一眼,紅豔低聲嬌嗔道:“剛誇你一句,轉眼忘乎所以了,真讓我刮目相看。”佔大爺撓著腦瓜賠笑道:“對不住噢!”盛六爺、林女俠捂嘴發笑,二人發現在豔姐身邊,佔大哥半點脾氣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