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糟蹋,難道你用就不糟蹋了?”左良搶白了一句。
“不,不,不。在下哪用得了這麼大的院子,一個屋子就夠了。這也太過鋪張了些。”賀萱忙擺手說道。
“既來之,則安之。你句話知道吧?”左良問道。
“客隨主便。這句話,你也應該知道的吧?”廖庸問道。
“那兩位,所謂無功不受祿,兩位也應該是知道的吧。在下區區一界草民,哪裡值得兩位公子如此器重。”賀萱說道。
“值不值得,那是我說了算的。”廖庸說道,“既然住到了我這裡,我怎麼安排,你就都只管安心住下吧。這院子本來就是藏書放書的,說是個書齋也差不多,家父一心想讓在下上進,可惜我不是此路中人,倒讓這些書白白的在這裡躺了許久。如今有人能真心真意的讀讀它們,對它們來說,也是件幸事。我和子卿還有些別的事,就先不陪了。你的馬就放在後院,若是想四處走走,隨便叫上哪個小廝都能陪著你逛逛。不過……”
“不過什麼?”賀萱問道。
只見廖庸狡黠的一笑,說道:“雖然我家還有些銀錢,但是家父對在下的管教還是嚴格的,特別是風化上,絕不鬆懈。我這家裡現在也沒有什麼女眷,所以,也沒有什麼丫頭僕婦,不知道,方不方便?”
聽了這話,賀萱一笑,說道:“都是男人,不是更方便麼。”
左良看著廖庸,皺了皺眉問道:“你這又說什麼呢?”
廖庸也不理他,只是笑著走開了。左良也對賀萱一抱手,離開了賀萱住的院子。
他們走後,剛才那個幫他們推門的小廝走了進來。
“賀公子,我是少爺給您隨身用的小廝。他們都叫我小豆子。”
賀萱坐下來,面帶微笑地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小男孩。
看樣子,這孩子大約也就是十四、五歲的樣子,白白淨淨的,長得十分精神,個子不高,但眼睛裡透出機靈。
“小豆子?誰給你取的名字?”賀萱笑著問道。
這小豆子邊幫賀萱倒了茶,邊說道:“是少爺。他是在一個裝豆子的筐子裡撿了我的,所以就隨口叫我小豆子了。”
“撿的?”
“恩。少爺說,那年似乎鬧了什麼天災,我應該是隨著父母逃難出來的!可是不知道是養不下去了,還是父母失散了。反正,遇到少爺的時候,我就是一個人躺在豆筐裡。”
賀萱看了看這個孩子,嘆了口氣說道:“也是個可憐的孩子。能做這樣的善事,看來,他這個人的心眼還不壞。”
小豆子聽了賀萱的感慨,小心慎慎的問了句:“您說的‘這個人’是我們家少爺吧?”
賀萱點了點頭。
小豆子燦爛的一笑,接著說道:“少爺人不壞,雖然愛拿我們開心,但是隻要不真的做錯事兒,他都不會隨便亂打亂罵的。”
聽了這話,賀萱一笑,說道:“你這個小傢伙,倒是機靈。這麼快就贊起你家少爺來了。嗯……你識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