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後花園內仍然在進行著搶奪戰,除了剛才瞬間死掉了那六人和已經逃離的段不了情外,場中還有七八人,不過這些人明顯沒有剛才死掉的那些人那麼衝動,不論怎麼打,就是不下殺手,生怕又步了段不了情的後塵,畢竟院牆外那名捕快的吼聲,大家都聽到了。
忘情已經注意到了同樣在一旁觀戰的方傑,微一皺眉,身形一晃,一招「落葉隨風」,身體如一片落葉一般飄了出去,身行之瀟灑,迅速到了極處,瞬間便來到了方傑身邊,問道:“你怎麼不去搶?”
“在下武功低微,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方傑微微一笑,一邊提防著對方,一邊暗想這人輕功實在了得,躲是肯定躲不過的,不如靜觀其變,只是這身法看上去……實在是玄乎得緊,也不知道是什麼來歷。
忘情淡淡地看了方傑一眼,又道:“既然知道那顆人頭的價值,那我的這顆腦袋,你也想要吧?”
“想。”方傑搖頭一笑:“不過,那也得我有那個實力拿得到才行。”
“哦?”忘情冷笑道:“你說得這麼直白,就不怕我殺了你?”
聽了這話,方傑斜眼瞟了對方兩眼,不亢不卑地回道:“遇事不惹,惹事不怕!”
忘情竟然也不生氣,反倒是微微頷首,若有所思地道:“先前我和絕殺的對話,你聽到了多少,看到了多少?”
“聽到了不應該聽到的,看到了不應該看到的。”方傑很是囂張地哼笑一聲,心中卻暗想,對付這種神經質女人,就得用神經質的方法,說神經質的話,若是像絕殺那樣太過正常,反倒會讓這神經病覺得沒共同語言,搞不好殺了自己都是有可能的。
“唔……你這人挺有趣的。”果然和方傑想的一樣,忘情不禁沒有動怒,反而很是新奇地打量方傑一會,又問道:“那你覺得,是他錯了,還是我錯了?”
“這話問的……”方傑雖然很不理解對方這些神經質的問題,但還是耐著性子,回道:“緣分天定,傷在人為,感情不是強求的,談不上誰對誰錯。”
忘情眉頭一皺,似乎對方傑的這個中庸式的回答很不滿意,一旁的方傑看得是冷汗直冒,心想剛才這話的神經質味道少了點,還得加料才行。
想到這裡,方傑立即又道:“在下覺得,放棄該放棄的是無奈;放棄不該放棄的是無能;不放棄該放棄的是無知;不放棄不該放棄的是執著。絕殺他沒刪號,說明他心中還抱有幻想,沒有放棄,所以要麼很無奈、很無能,要麼就很無知、很執著,具體的,得看你值不值得讓他放棄了。”
說了這一大通,其實什麼都沒說,但很有效果,不光滿足了忘情那小小的一點神經質期望,還把問題拋給了對方,若要比誰更神經質,恐怕方傑真的發起神經來,誰也比不上他。
被方傑忽悠了半天后,忘情總算想明白了對方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不由得輕嘆道:“雖然他沒刪號,但也為我自殺過一次,說起來,他不光無能,而且很無知……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江湖,忘掉,不是更好麼?”
“的確!”方傑“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似乎很有“感悟”地應和道:“人總是要走陌生的路,說陌生的話,聽陌生的歌,看陌生的書,學陌生的武功,交陌生的朋友,有一天你會猛然發現,原來費盡心機想要忘記的事情,真的就那麼忘記了……”
忘情哪裡想到竟然不小心找到了一個“知己”,訝然而又欣喜地打量了方傑老半天,才恍然道:“你,想不要想絕殺的人頭?我可以幫你!”
“想!”方傑也沒想到自己三言兩語竟然忽悠成功了,狠狠地點了點頭,繼續神經質般地忽悠道:“紀伯倫曾說過,生活的目的在於追求比生活更高更遠的東西,我現在更高遠的追求,就是那顆人頭!”
“好,你瞧著。”儘管忘情已經夠神經質了,但也沒聽懂這更加神經兮兮的話,不過,這不矛盾,因為神經病之間的對話,不需要弄那麼明白……
話音未落,就見忘情驀的一聲清嘯,身形一展,施出絕情谷絕學「九星連珠」,手中寒氣逼人的黑劍呼呼作響,霎時間,孤星劍法劍招連綿湧出,此起彼伏,劍氣將場中數人籠罩其中,慘叫之聲頓時響徹了整個後花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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