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傷這麼快就好了,身體靈活,下意識之間能做出這麼幹淨利索的反擊,我的身上一定發生了什麼!”一路上緩慢行走,林宇並不急著趕去見林家人,反而思索著醒來的身體變化。
林宇磨磨蹭蹭,耗費了不少時間,也讓林家眾人知道他不是好欺負的。
穿過幾重院落,最後在一處會議大廳之中停了下來,抬頭看了看大廳中的數十道人影,林宇冷笑一聲,故意將嘴角的血跡弄了些在臉上,才穿著溼掉的衣衫,裝作十分狼狽和虛弱的走上臺階,來到門外,才推開幻兒吩咐道:“你在外面等我!”
大殿頗為寬敞,放有不少座椅,而此刻座椅上卻是座無虛席,不少還是平常難以一見的人物。
殿中主位上坐著一位鬚髮皆白的老者,滿臉紅光卻神色淡漠,顯示出不俗的修為。其左邊便是一中年男子,濃眉大眼中帶著威嚴,此刻正不耐的看著林宇。這兩人便是林家主事之人,上任家主林銘虎以及現任家主林天乾,也是林宇的外公以及舅舅。
在這二人下方,靠前幾位便是林家的幾位權利頗大的長老,在其後才是一些權利不弱的家族長輩,以及一些天賦不錯、地位不俗的年輕子弟,林如天也在其中。可以說,此刻大廳之中,幾乎聚集了林家的掌權者,現在做下的決定便代表了林家所有人。
看著如此之大的陣仗,林宇心頭不屑的嗤笑一聲,面上卻毫無表現,平靜的彎下腰,恭敬的向眾人見禮:“林宇見過外公,幾位舅舅,各位長老,以及眾位長輩!”
沒錯,他雖姓林,卻只是一位表少爺。他母親是林家現家主的妹妹,他父親並非林家中人,至於他為何成為了林家的少爺,以及跟隨母親而姓,林宇他自己也不知道原因。
“林宇,你好大的面子,讓這麼多人等你這麼久,該當何罪?”後走先到的林如天,抓住機會,直接喝問道。
看了一眼如跳樑小醜般的林如天,林宇直接無視了他,環視一週,見並沒有給自己準備座位之後,心底一怒。不過感受到大廳之內眾多林家人長時間等待而產生的不耐煩後,心底才舒坦了幾分。
“換衣服了啊?還有你臉上怎麼還有淤青呢?不會是泥地太滑了,摔跤了吧?”直接忽視大廳眾人的不悅,林宇冷笑一聲,反擊道。此刻的林如天早已換了套衣服,臉上的傷也被處理掩飾了下,若不細看,幾乎看不出來。
聞言,眾多林家人都探究的看向林如天。
“你!”在林家諸多長輩面前被人揭了傷口,林如天羞憤的臉色漲紅,惱怒的瞪著林宇。
“好了。”林天乾狐疑的瞥了眼林如天的臉色,然後又看著林宇帶血的衣衫及嘴角的血跡,將心中的懷疑排除而去,他並不相信林宇能傷到林如天。沉吟少許才出聲問道:“傷好些了嗎?”
抬頭看了看大廳眾人的神色,林宇心中對接下來的事又確定了幾分,不過還是頗為配合的說道:“有勞舅舅關心,暫時還死不了!”
平靜的話語與林天乾一般,沒有一絲親暱之意,兩人像是毫無血緣關係的陌生人一般。
自從他有記憶以來,幾位舅舅對他和他父母的態度都不是很好,而三年前他父母消失後,更是到達了極致,對林宇不聞不問,沒有一絲關懷照顧,甚至縱容他的兒子林如天欺負林宇。
被不冷不熱的嗆了一口,林天乾雙目一沉,冷冷的注視著林宇,沉重而壓迫的氣息鋪面而去,使得大廳之內氣氛更加嚴肅而壓抑。
盯著面不改色的林宇看了片刻,林天乾才再次說道:“一晃就是三年了,三年前你父母為了你進入旁邊的的山脈之中,就再也沒有出來,不知音訊,你就沒想過去找他們嗎?他們可是你父母啊!你怎麼能如此不孝?”
“可笑!我不孝?不知舅舅這三年可曾派人去尋找啊?我母親難道不是你親妹妹麼?不知舅舅每晚睡的可安心?我一個十二歲的孩子,就算有心也無力啊!可嘆有力之人卻無心啊!”林宇心頭猛的衝起一股怒氣,直視著林天乾的目光,毫不退縮的嘲諷。
他父母失蹤三年,林天乾不聞不問,更不曾派遣一丁一足出去尋找。
“家主,和他廢話這麼多幹嘛!直接取消他參加青城試煉的名額不就好了!一個小小的子弟,還這麼客氣幹嘛!”林天乾左手之下一位脾氣火爆的長老,重重的放下手中的茶杯,直奔主題。
被此人直接說到了關鍵,大廳之內不少人都將眼光聚集到了林天乾這位家主以及林宇這位當事人身上,眼神逼迫者有之,幸災樂禍者不少。
“果然如此!聚集這麼多人,就是奔著我的名額而來!”林宇怒火奔騰,眼眸染上冷漠疏離之色,徹底掐滅了心底那一絲微弱的血脈親情。眼神四處轉動,林宇平靜的看著一些人急切、激動、貪婪、冷漠、嘲笑的神態,以及少部分不忍、無力而閉上雙眼袖手旁觀的人。
深深的閉上雙眼,再次睜開,少年那明亮的眼眸之中淡漠平靜的神色深邃的可怕。
“原來是看上了我的名額,林天谷長老這是為自己兒子爭取嗎?我看就算多了這一個,恐怕你家那個廢物也爭不下,還不是為他人做嫁衣?”有人撕破了臉皮,林宇也不再客氣,憤怒的質問。
溪林地處青城轄區,青城外有一青山宗,兩年一次的青城試煉便是為青山宗選拔門人弟子之用。
青城轄區頗廣,其下不少如同溪林這般的地界,而為了選拔優秀弟子同時減少負擔,青城控制了各地區參加青城試煉的資格,只收取最優秀的幾人,而分配到溪林的僅有二十個名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