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試管是放在冰箱裡面的,這個時候拿出來需要化凍,周培拿著試管,輕輕的搖晃著手裡的試管,那些本來已經凝固的血液在周培的晃動下開始從固體變成液體。
趙凱旋和漆明花的臉色被嚇得慘白無色,不到面臨這一刻誰也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麼感受,平常人在生活中,聽到艾滋病這三個字,都是退避三舍,能躲多遠就躲得多遠。
周培很滿意兩個人被嚇壞的樣子:“怎麼樣,你們兩個想好了沒有,這艾滋病的血,到底撒在誰的傷口上?”
最後還是漆明花咬住嘴唇:“那就撒在我身上吧,你傷了我,就請你放趙凱旋走吧,他是他家裡的唯一的兒子,他家裡又那麼有錢,我家裡就是普通家庭,就算是你真的把我怎麼樣了,也沒人敢報復你的!”
沒有人知道漆明花在短短几分鐘之內做了什麼樣的決定,漆明花想問問上天,是不是自己和趙凱旋的緣分真的這麼淺,即使兩個人在一起,也不能長長久久的在一起。
漆明花回想自己這輩子愛過的兩個人,不管是陳子翔還是趙凱旋,自己都百分百的付出,陳子翔騙了自己一場,讓自己受盡委屈,尤其是陳子翔為了讓自己帶著愧疚的跟在他身邊,騙自己,自己被人輪過。
那幾年自己每每想起這件事,總覺得自己配不上陳子翔,覺得自己是一個不乾淨的人,所以對自己任何一丁點的好,漆明花都好像恩賜一樣的珍惜。可是到頭來呢,自己只是陳子翔的一個免費保姆,甚至還要倒貼很多年的免費保姆。
自己和陳子翔在一起,明明自己乾淨的像一張白紙,可是陳子翔卻故意往上面潑黑,但是就在剛才,趙凱旋為了保護自己那可有可無的清白,卻願意付出這麼多,這樣的男人,自己還有什麼理由不珍惜呢?
周培倒是覺得自己小看了漆明花,畢竟在周培眼裡,總是覺得,女孩子有幾個是真心的,不是喜歡趙凱旋帥氣的長相和身材,要麼就是喜歡趙凱旋的錢。
沒想到現在這個漆明花居然真的願意為了趙凱旋承擔艾滋病的感染。周培走進漆明花:“你可想清楚了,你要是得了艾滋病,就算你為趙凱旋做了太多,也永遠都不可能和他再有任何關係了。”
漆明花被按跪在地上,周培高傲的站在漆明花的面前,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周培此時此刻卻感覺不到自己佔任何一點優勢。
漆明花說話嘴角就疼,但是還是很平靜的開口:“因為我愛他,即使我不能跟他在一起,只要他過的好,我就開心了!”
漆明花的話很俗套,很老套,但是卻沒有任何一個人懷疑這話的真實性。
這可是艾滋病,不是異常重感冒,不是一次大手術。但是即使是這樣,漆明花還是義無反顧,如果這都不是真正的愛情,那麼什麼是呢!
但是真正的愛情也感動不了在場的這些人,周培只是一瞬間的心軟,漆明花的身上倒是傷口很多,不需要再多新增一條傷口。
“等一下,你過來,我來!”趙凱旋一開始是吃驚,所以驚訝到半天都無法開口。漆明花今天給趙凱旋的感動太多,現實願意和趙凱旋一起死,現在更是為了讓趙凱旋活著自己去死。
雖然艾滋病並不是立刻就死的病,但是誰都知道,這是生不如死的病,可是即使是這樣,依然有人願意為了自己受這樣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