穎姝不覺間陷入了沉思,心早就飛到不知是什麼地方去了。
她有些頭疼,好像哄人這件事情,自己好像也不大會做。
與若彤分別後,自己便又到了司醞司,甘司醞見著自己便是笑著親人地挽過手來:“真是要恭喜妹妹了,能有這樣的好姻緣。”
穎姝一愣,旋即甘司醞便是笑著將穎姝給帶到上首座位上,“底下的掌醞與女史宮女們都等著恭喜你呢!非得是向你說聲祝福才安心。”
穎姝本欲推辭,想著自己許久未有入宮主事也不知道里頭是個什麼情況,甘司醞則道:“司裡的事情差不多都好了。妹妹還是受他們一聲祝賀罷。”
之後,甘司醞才將司裡的事情與穎姝說了。
因著準備充足,前些日子皇后視察各處準備狀況時還特意表揚了司醞司,而麗筠所在的司膳司便沒有這般幸運了,因著準備不充分被皇后好一通訓斥,當然這事與麗筠沒什麼關係,本來麗筠前些日子便是因著穎嫦結婚之時求了好長的假期,且麗筠早就向皇后訴說過時時的進展,只是麗筠又不是主事之人,自然是擔不得責任。因著這次皇后盛怒,黃司膳便也幾句等同於降職,司膳司事情由麗筠與安尚食共同管理。
“咱們司醞司準備的倒也充分,這些酒水什麼的能提前準備的便都提前備下了,只是還有些解酒的冰飲酸梅湯等等只能等到入貢當日製作。冰是冰庫裡提前用潔淨的水製作的,陛下皇后以及幾位太后太妃的到時候還要辛苦妹子你去做了。這些日子妹子少不得要教這幾個女史,提點著,看看還有哪裡手藝不佳的。”甘司醞向來不端架子,且很是尊重穎姝,“我從妹妹你手裡學的那些不過是皮毛,只覺著怎麼弄都少了你做的那些味,少不得辛苦些了。”
穎姝見甘司醞態度良好,自然沒有不答應的道理,且前些日子自己成婚,甘司醞還透過宮中內監送了禮來,自己可是極其感激的。
這樣一忙碌,竟是比平時出宮的時辰要晚上一個時辰,奈何她準備出宮時,皇后又召見了穎姝與麗筠一起用飯,這事既是榮耀,也是推脫不得。等到穎姝吃完飯又與皇后聊了許久才被放出來,已然是比平時要晚上兩個時辰了。
穎姝與麗筠坐在軟轎上,麗筠見穎姝一直撥弄著手中的扳指頑,便是忍不住吩咐底下抬轎子的轎伕們道:“你們可趕緊些,咱們的汪大人可是著急出宮見夫君呢!”
穎姝不禁臉紅,“你胡說什麼呢?這可是宮裡。”
麗筠只咯咯只笑:“我這哪裡是胡說?你瞧瞧你自己,再頑那扳指下去,要麼是你的手少一層皮,要麼便是你這扳指被你再磨了一層,瞧著玉種倒是金貴。我的好姐姐,你若是不想要,給我便是。”
穎姝只覺著自己這幅樣子亦是又氣又好笑,便是故意拿帕子掩住了自己手。自然此舉惹得了麗筠的再一次嘲笑:“瞧瞧,到底是何方神聖能讓我們天不怕地不怕的汪大人這般心神不寧啊!不是那蓮花似的沈家二郎又是誰啊!”
氣的穎姝指著麗筠罵道:“你等帶會子到了宮外頭,看我不撕爛了你的嘴來!”
麗筠則是一直笑著命抬轎子的內監抓緊些,到了宮門口,果見是穎姝急急忙忙地上了公主府的車轎走了。
麗筠望著穎姝急匆匆的背影,忍不住一笑:“這個人,如今也算是被拿捏住了。”她轉過身子,對著身後等著的丫鬟道:“走,回家去罷。”
丫鬟碧玉看著麗筠的笑容,卻是忍不住憂慮,“姑娘,快些回去罷。如今這家裡若是您晚些回去,只怕太太與大奶奶便又要鬧起來了。”
麗筠登時便很是煩躁:“這我能有什麼法子?她們兩個整日裡鬧的雞飛狗跳的,一個敢琢磨,一個仗著自己懷孕倒也嬌衿,我這大嫂子啊。別看著文文弱弱的,骨子裡卻要強的很。只是到底是庶女,學了一身姨娘做派,只想著爭寵,卻不想著哥哥的安穩。若不是看在大哥哥面子上,我是不會理會她的。”麗筠與碧玉上了車,越想越覺著生氣:“她自己驕傲個什麼勁呢?若是她能與孃家往來,我那媽也不會這般刻薄。我好心去勸說,她倒是和哥哥說我壞話,這樣下去,這個家裡能好麼?”
然而等麗筠剛回到家中,迎面迎接的小廝便是焦急道:“姑娘不好了,大奶奶說是動了好大的胎氣,大爺生氣了,正與太太鬧嘴呢!”
麗筠啐道:“這是什麼爛事情?真是煩悶!”說罷,麗筠便是風風火火地往裡頭走了去。